“钱相公误会,之前我和我家夫郎也做些小生意,手上不缺银钱,我是想说钱相公不如把这银钱赠与需要的人。”
钱大志本就不大的眼睛迸出亮光,“沈相公当真没有瞧不上我。”
“没有。”
沈临川本就生得周正,又是今年开平县的案首,外人看起来格外的正派,就连他说话都格外有信服力。
见沈临川说没有,钱大志这才放了下了心,“我就知道沈相公与其他人不同。”
钱大志感动地泪眼婆娑,“我知道其他人看不起我钱大志,沈相公是绝对不会的,听沈相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钱大志说完就走了,沈临川叫住了他,“钱大志,若是你是想结交什么人的话,与其现在四下拉拢人,不如多行善事留足了好名声。”
钱大志家中有钱,又是个商人,白鹿书院也有不少商人家的孩子,就是钱大志行事做派铜臭味重了些,这才遭人嫌弃了,若是品德好的话,有的是人结交。
这钱大志不像是过来读书的,倒像是想过来交朋友的,
钱家那么大一个粮行,就像是一头待宰的肥羊,若是上头没人他是不信的。
钱大志心中一惊,他不过和沈临川说上两句话,这沈临川竟然能见微知著至此,可见此人的厉害,但可惜不与自己结交,可惜了,说不定这沈临川日后,谁说得准呢。
钱大志回身行了一礼,“多谢沈相公了。”
沈临川被钱大志拉住耽搁了一会儿,拎着书匣子快步下山而去,沈临川微微皱眉,今儿骑马练多了,下山的时候腿都是抖,沈临川啧了一声,还得练练。
沈临川到了山脚就四处寻找他家夫郎的身影,只见人群中他家夫郎正给人家包窝头呢,沈临川忙走了过来,“宁哥儿。”
这围上来买的多是书院的学生,下了学了或顺路买上些吃食儿,或下来吃上些东西的,沈临川帮着一道收铜板,周宁给人家包窝头,没一会儿的功夫两大竹篓的窝头就卖完了,就连那油酱菜都送了个干净。
沈临川收拾好了东西,扁担上挑着两个空竹篓站了起来,周宁伸手想接过来,沈临川不让,“哪有让自己夫郎挑的,走喽。”
周宁露出个笑脸,“爹今儿早买了条鲈鱼,回家了蒸给你吃。”
“好,辛苦我家夫郎了。”
沈临川调笑了一句,惹得周宁头都低了下来。
沈临川喜欢吃清蒸鲈鱼,一家人都记得呢,周大周宁二人怜惜沈临川读书辛苦,在吃食上一惯不会短了的。
两人回来的时候院门还锁着呢,沈临川开了门,“爹呢,还没回来呢。”
“应该没在家。”
两人进了院子,大黄看见主人回来了摇着尾巴过来了,院子里空无一人,沈临川觉得他爹最近几日时常比自己回来地还晚呢,“宁哥儿,爹白天在家吗?”
“爹就晌午吃饭的时候回来,说出去找铺子去了。”
沈临川没在问了,哪有一整天都在外面找铺子的,他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他两呢,沈临川进了厨屋,就看见灶台上的盆子里游着条鲈鱼呢。
等饭快做好的时候周大才牵着骡子回来了,沈临川喊了声,“爹回来了,该吃饭了。”
“哎,来喽。”
周大把骡车给卸了下来,牵着骡子去棚子里歇息,又是喂草料又是饮水的,把骡子伺候好了才进屋吃饭。
沈临川不经意地问道:“爹,最近铺子有着落了吗?”
“没有,没有,那房牙子找得总是不衬我心意,要么是太远了,要么是不远处就有肉铺子,这哪里能做生意的。”
“爹,不用急,过上一阵家中蚊香的生意也要做了,短不了银钱的。”
“哎,爹知道的。”
吃了饭沈临川照旧点上蜡烛开始夜读,周宁太早了也睡不着,陪着沈临川一道默默练着字,他不喜欢看书练字,但陪着沈临川还是挺好的。
“宁哥儿,明儿你跟着爹看看,感觉咱爹不像是找铺子去了。”
周宁停下了笔,“那爹出去干什么去了?”
“咱爹不会是偷偷做活去了,又怕咱两发现不让做,你跟着去看看。”
周宁也觉得有可能,他爹不是那种闲得住的人,但做活就做活呗,怎么还瞒着他和沈临川呀。
周宁的窝头小生意现在做得不错,早上做上几笼屉在金水街挑着卖,晚上就挑着去白鹿书院的小集市那,小集市那不收市银,还能找个地儿放担子。
一天能挣上小一百文,虽然没有卖把子肉挣得多,但周宁挺满意的,把子肉的方子卖给王老汉家之后他家就不在做了,沈临川说得对,这县府能人异士多着呢,若是被人家学了去,怕误了王家的生意。
周宁的窝头就卖早上一会儿,他的窝头又大又软,在配上口味独特的油酱菜格外受欢迎,有时候他还会变着法弄上一些炒菜干,烧椒酱或者豆子红椒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