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被折叠好放在一旁,温泉的旁边始终湿润。
他换了一身衣裳,坐在温泉水下的石台中,薄透的纱衣紧紧黏在他的身上,落了水里又慢慢散开。
水汽弥漫,在水面上方始终停留在淡淡的热气。
水声潺潺。
濡湿的发丝贴在身上,他抬手搅乱表层的平静,漾开层层叠叠的水浪来,又起身坐在边缘。
见妻主过来,将他拥住,脖颈处是沉重凌乱的呼吸。
他缓慢眨了眨眼睛,没有任何阻止地,任由妻主触碰。
明明都三年了,为什么还没有怀上孩子呢?
他躺在她的怀里,漂亮的眼睛依恋地盯着妻主。
温泉池里很是安静。
偶尔还有隐忍引入怜惜的低喘声,和低低求饶的哭泣声。
披散凌乱的头发散落几根碎发黏连在脸上和脖颈处,露出秀雅白皙的后背,细汗顺着蝴蝶骨缓慢流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像是被糟蹋欺辱了一样的男人睁开眼睛,湿到黏连在一块地睫毛轻轻颤抖着。
他轻颤着。
就像是熟透了的果子。
轻轻一碰,果子便会戳出汁水。
接着,他被抱起来,擦干水,裹上衣裳,被女人抱进了里屋。
床榻上,他陷在被褥里面,想着到底什么时候会怀孕呢?
他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妻主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
窗户被关着,屋内烧足了碳火,让人昏昏欲睡,很难再挣扎着醒过来。
睡过去的前一秒,他还想着那两个孩子如今在干嘛。
想来也是坐在长廊处到处跑着,或者摔一跤又开始哭闹。
屋内的光正正好,带着纱窗的昏黄,纱幔过滤掉那刺眼的光,屋内的摆设很是简单。
珠帘轻轻碰撞着,清脆又很是平常。
恍惚地,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他嫁了人,又同人和离。
前脚刚出去,后脚就被人抢进了府里,关在了屋子内。
他在那个屋子里生了五个孩子,都是女孩。
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又险些落水死亡。
他看不清楚梦里的人,只知道四处都无路可走,无人依靠。
梦里的他几次拿着匕首想要自杀,却又被迫妥协下来。
后面他生了一场大病,就死在了床上。
床榻上,他睡得很熟,明明他很想醒过来。
他呼吸得很是困难,埋在那被褥里,如何也醒不过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死亡了一般。
“还在里面睡吗?”外面的女人问道。
“是,正君已经睡一下午了。”
外面的对话似乎很远,好像听不清楚。
床榻上的人听着那声音,粗粗地喘着气,那眼皮沉重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