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可鹊没看楚宴,直接抬手递给他。
等了一会,不见有人来接,她才狐疑地看向他。
楚宴在对上她目光的瞬间,稍弯了上腰,将头递到她的面前。
两人的距离蓦然缩短,他英气逼人的眉眼,霎时斥满她的视野。
心跳停拍,呼吸蓦地驻停,像是有绵密而细的电流流经全身,干扰着大脑的思考。
沈可鹊抬起手,将发箍戴到他的头上。
谁能想到一贯清冷严肃的楚宴,和毛绒发箍的适配度竟出奇的高。
将他锋利的棱角,柔和了几分,整个人显得都更鲜活。
沈可鹊没出息地又心跳加速了,她转而扭头,对着镜子,整理起自己的发箍。
是个奶茶浅色的猫耳朵——
“可爱吗?”她顺口问着楚宴。
余光里,沈可鹊看见他轻轻地点了下头。
“骗人,”她嘟起嘴,“你明明最不喜欢猫咪了。”
“但我喜欢你。”
楚宴的话,好像没经过大脑,自动便说了出来。
沈可鹊忙着编麻花辫的指尖瞬间凝住,只有心间的春水还在不停地荡漾。
“我们之前还说,要一起再去看看奶茶。”男人的声音平淡地响起。
她只觉得心尖的泛酸再也止不住。
越发地汹涌。
“不重要了。”
沈可鹊知道楚宴说这话的重点在“一起”,她也在揪着这个字眼应。
“承诺得多了,承诺着承诺着,就该忘了。”
说不出有几分报复楚宴的心思在,还是沈可鹊单纯地想将心中郁闷的心情抒发出来。
沈可鹊对园区里的高空刺激项目都乐此不疲,拉着楚宴坐了一遍又一遍。
她注意到楚宴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她有些心虚地洇了下嗓子。
“那个……你没事吧。”
好像已经习惯了楚宴处处照顾她、事事以她先,沈可鹊反过来关心楚宴的时候,总觉得有淡淡的别扭。
她戳了戳楚宴的后腰:“去吃点东西呢?”
两人到了餐厅,楚宴却几乎没吃什么。
几次动了刀叉都是帮沈可鹊将牛排中的骨剔净。
沈可鹊看着他的小心翼翼,欲言又止,眼眶有些酸,借口去卫生间。
楚宴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从口袋里取了两片药,顺着水下咽入腹。
转手拿起手机,联络宋观:“和那个叫邬怀的,联系得怎么样了?”
“一切妥当,您可以尽管放心。”
“……嗯。”
楚宴刚放下手机,沈可鹊也从拐角处回到桌前。
她唇瓣的红晕,显然是刚补好的,有几分相熟,是他昨日送给她的那支。楚宴扯起嘴角,觉得她喜欢那支的色号这件事本身,就已经比任何良药都好用。
“你不吃东西的话,就走吧。”
沈可鹊没坐,直接拎起包,丢给楚宴去背。
刚出门,她注意到路边一家卖烤吐司的,一挥手:“楚宴,我想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