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刷刷地比划起了沉思状,捉摸不透自家老板的真实想法。
楚宴独自驱车去往庆功宴的场地,放在车子后排的香槟玫瑰,阵阵地传出香气来。
他莫名地觉得烦躁,连花香在空中,都觉得甜腻。
车子停稳,看着眼前明晃晃的“酒吧”二字,楚宴的眉头彻底蹙起。
呼吸变得更加粗沉,嘴角浮出一抹冷笑:“庆功宴?”
在商场厮杀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庆功宴开在酒吧的。
他迈开长腿,冷白指骨落在了领带结上,有些烦躁地拽了拽。
门口的侍者还拦了他一下,楚宴亮出出入秀场的工作牌,乜了他一眼:“还拦?”
侍者被告诉过,可以根据工作牌上的不同颜色来分辨来者,眼前这一张纯黑底烫金字体的,赫然处于所有等级中的最高一层。
他立马怂了,连忙让开路:“不敢不敢。”
楚宴很少来酒吧这种地方,刚好巧了,为数不多的几次,都能和沈可鹊挂上钩。
他这么想着,额角的青筋就不受控地跳动,烦躁加甚。
摇曳不止的灯束,将舞池中的人影都勾勒得光怪陆离,在场的大多都是模特,本就习惯于展示躯体之美。
他视线中充斥大片的花白,不免有些乱了视线。
楚宴侧身经过舞池中扭动的众人,在几近震耳的电子乐中,他一眼看见了卡座里的沈可鹊。
他正倾着身子,去接别人递来的樱桃。
坐在她对面的人,正是邬怀。
楚宴在半米开外,手掌攥得青筋爆起,脉络蜿蜒一路,最终隐于衬衫的袖口之下。
沈可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往他的这边投来视线。
看见了楚宴的瞬间,她乍感心虚。
尤其是指尖还捏着从邬怀递来果盘中拿的一粒樱桃。
呼吸瞬间摒住,趁着两人之间一直断断续续地有人影经过,她慌忙起了身,想躲开。
可出去没几步,她就感觉后颈一凉。
沈可鹊机械地扭过头,干笑了两声:“楚总,你、你也在啊。”
“又一次,”楚宴身子紧逼向她,“嗯?”
沈可鹊纤细的手腕被他紧紧地握住。
她吃痛难忍,指间夹的那粒樱桃掉落在地。
“我……这是来庆功宴,大家都是同事的哇。”
“是吗?”楚宴挑了下眉,“也包括刚刚坐在你对面的那个?”
如果没有刚才邬怀和她单独说的那些,沈可鹊现在可以斩钉截铁地点头,说是。
可……
她短暂一瞬的迟疑,还是轻易地便被楚宴捕捉了去。
他自嘲地笑了,手掌绕到了沈可鹊的腰后,拇指细细地摩挲着她的柔软:“沈小姐还真是受欢迎,又有人要插队在我这个追求者面前了?”
沈可鹊不太喜欢他对她也露出这副明眼如炬的一面。
他像是能看透她所有秘密的上帝视角。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有些不满。
“因为我怕,”楚宴圈住她的细腰,“我怕你会被人抢走。”
他眼尾红了,宽阔的肩头,细微地颤着。
沈可鹊就在他的怀里,楚宴却还是觉得,他抱着她抱得不够紧。
还是觉得,下一秒,她就会拉起别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