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的小巷其实是碎石拼成的小路,两侧的路灯不像是巴黎的倒像是回到了莫斯科,是冷涩的铸铁造。
两个人牵着手往前,路明非拎着大包小包shopping时买下的衣裙饰品,以他如今的体质来说倒真是轻松得不得了。
在一段路灯损坏又被香榭枝叶遮住新光的路上酒徳麻衣的高跟鞋卡进缝隙差点摔倒,路明非蹲下检查时发现这姑娘足踝系着条极细的金链。
她的小腿原本就极长、脚踝也极伶仃,在这条链子的映衬下居然泛着冷白色的光。
“小白兔,”两个人近得呼吸相闻,酒徳麻衣忽然伸手揽住路明非的脖子,在他的耳边吹气如兰,“背我。”
这么近的距离可以看见那张明艳照人的脸蛋上沁着动情时的微光,面若桃花眼泛春水,眉间眼角仿佛都勾着男人的心沉进某个此刻尚未企及的温柔乡中。
路明非喉结滚动,双手托着女孩挺翘紧绷的臀部,背着她走过最后一小段路程。
女孩饱满的胸脯贴着男人宽阔的脊背,路明非能感受到酒徳麻衣身体的温软,而酒徳麻衣也能感受到路明非如钢铁般坚硬的肌肉纹理。
心跳透过两层衣料传来,忍者小姐从未有过这样充足的安全感,就是这么短短几分钟的路程她几乎都要睡着,越发沉重紊乱的呼吸扫过路明非的后颈时像是温热的浪。
路明非想起在西伯利亚的寒冬中,他终于找到已经因为重伤晕倒在履带车里的酒徳麻衣那天,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在看清楚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是谁之后下一秒便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所有的坚持都舍去了,原本满是戒备的姿势转而为婴儿般的蜷缩。
那时她也是这样毫无防备地靠在路明非的肩头,发间还带着硝烟与血的味道。
酒店电梯的镜面映出男人和女孩交叠的身影,麻衣姐像是只小猫那样蹭路明非的脸颊:“明天去凡尔赛宫么?”
“我们的时间很漫长很漫长,走遍这个世界都来得及。”路明非轻声说。
——酒店套房的露台正对着塞纳河,五月的夜风裹着水汽漫过纱帘,烛焰在玻璃罩里轻轻摇晃,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柚木的地板上,像两尾交颈的鱼。
酒德麻衣赤足蜷在藤椅里,珍珠母贝色的脚趾甲抵着高脚杯底座,修长曼妙白玉凝脂般的脚尖则勾着摇摇欲坠的高跟鞋。
酒杯中里波尔多随着这女孩指尖的转动漾出深红色的涟漪,路明非斜倚着栏杆,衬衫的领口解到第三颗纽扣,锁骨上还沾着方才淋浴时的水珠。
他遥望着远处铁塔的灯光在河面碎成金粉,酒德麻衣则静静地凝望那男人的侧颜,咔一声用犬齿咬开了一块球状的黑巧克力。
“以前出任务的时候总想着哪天能这样浪费一整晚。”女孩掰下一小块巧克力含在唇间,声音轻柔又有点含混,眼睛里倒映着巴黎城夜间如烛的灯火,
“不用盯着狙击镜,不用计算撤退路线……”
路明非俯身叼走酒德麻衣指间剩下的半块,唇瓣蹭过女孩的指尖时感到一片温软。
“小白兔你现在偷零食倒是很熟练嘛。”酒德麻衣眯着眼睛,踢掉高跟鞋,足尖顺着男人小腿的线条滑上去,在膝盖处画圈。
路明非身上有股浓烈的气息让她难以自拔,连眼神都逐渐迷离。
这家伙忽然捉住她作乱的脚掌,拇指摩挲着伶仃光滑的脚踝:“麻衣姐你腿真好看。”金链随着路明非的动作轻响,像某种隐秘的应答。
感受着男人手指的动作酒德麻衣的身子微微僵硬,大概是忽然触及某个敏感的点,她忽然绷直了足背。
那条链子陷进肌肤,勒出一道泛红的细痕。
“你以前也这么跟那个苏家的小姑娘这么说的吧?你们男人说的话真是一点信不了。”酒德麻衣脸颊红得像是啜饮了过量的威士忌,趁着路明非不注意抽回脚踩在他的大腿上,趾尖隔着西裤布料按压肌肉。
“少跟我来这套,姐姐我漂泊红尘的时候你还在跟陈雯雯玩过家家呢。”红酒在杯沿留下唇印,酒德麻衣哼哼着左顾右盼。
路明非有点尴尬。
一根纤细的手指勾着他的下巴,明暗相交的光线中两个人忽然就鼻尖抵着鼻尖了。
路明非看着女孩眼睛里微微腾起的薄雾,轻笑,于是托住麻衣姐的后颈将她带向自己,两个人的唇瓣蜻蜓点水般一触即分。
两个人的鼻息都有点粗重,烛火在路明非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烧出暖棕色的光,酒德麻衣能看见自己倒映在其中的剪影,睫毛几乎能扫到他的瞳孔。
她故意偏头让发丝垂落,扫过路明非的喉结,“看你的眼神,就跟像盯着抹茶大福的饿鬼似的。”
她撅着嘴,下一秒便被拦腰抱起,藤椅在惯性下摇晃,惊落露台外的一树梧桐花。
男人滚烫的气息瞬间就将女孩融化了,她任由路明非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直到最后腰背弓起修长的双腿紧绷……
那件礼服的腰带不知何时松落了,当路明非倒向那张极大极舒服的席梦思大床时候女孩顺势抬腿勾住他的后腰,两个人双双坠入被单,金链擦过路明非的腕表时发出清脆的细响。
他低头看这女孩小腿肌肉绷紧的弧度,想起德加画里系鞋带的舞女。
忍者这种生物连行动时都习惯寻找一个支点。
这个念头让他喉咙发紧,转而含住身边女孩的耳垂:“麻衣姐,领域还开着吗?”
回答他的是骤然熄灭的顶灯。
烛光从露台漏进来,将浴室的磨砂玻璃映成半透明琥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