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晕倒的时候,发生了太多事情,样样都让他措手不及。
比如被吊到床顶,比如身边被放了一块魔晶,比如被易容为老妪……
所以此时此刻,他以莫大的毅力坚强挺住了,又以绝对强韧的理智问:“哪里来的易容丹?可靠吗?”
龙华自是拍胸脯保证:“可靠。”阿咬可厉害了。
小狼崽不自觉地别过脸去,又晃晃尾巴尖。
云不知沉吟片刻,竟认可道:“你的这个办法亦无不可。这几日,有劳你了。”说是这么说,但他还是移开视线,不再看面前的铜镜。
“我们十日后出发,这几日,云大哥你都用这幅打扮吧,提前适应一下。”龙华建议。
龙华的提议是正确的。云不知想,又点点头:“好。”
眼见龙华还要说些什么,云不知连忙打断他:“我有些累了,能休息一会儿吗?”
龙华:“哦,好。你好好休息。”
云不知躺回被窝里,感觉胸口闷闷的,有点难受。
明明一直都做着最合理最正确的选择,怎么会觉得难受呢?
……
坊市,灵世宗的据点内。
师长岳翻窗户钻进苌止真人的卧房,就见连背影都令人心神摇曳的苌止真人正坐在矮塌上,低头细看着什么。
听见他来的动静,苌止真人自然地将手中的东西收起,偏头看他:“你来了?”
师长岳嗯了一声,好奇地看向他空无一物的手:“苌止,你刚才在看什么?”
苌止真人在心中扶额,这家伙平素大大咧咧,迟钝的时候迟钝得让人恨不得痛击他脑壳,敏锐的时候又直觉惊人的敏锐。
他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坛美酒,也只有靠这个来转移一下直觉系猛兽的注意力了。
“刚到手的天下白。”他仰头朝师长岳笑笑,“喝吗?”
师长岳眼睛登时亮了:“喝!”
猛兽虽然直觉惊人,但也很好哄的。
苌止真人微微一笑,喝罢天下白,醉上个数日,醒来还记得什么呢?
他坐在桌前,撑着下巴,笑吟吟地看师长岳痛饮美酒。心中回荡着方才所见留声玉简里的宗门命令——
“竭尽所能,保护龙华……身边的小狼崽”。
嗯,那只狼崽子是什么来历?
哪个了不起的妖王的私生子吗?
咦?等等。
那只幼崽竟然不是狗子,是狼?!
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