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追辛病骨支离,烧到意识模糊,全然不知某鬼内心波澜起伏。
面目全非的恶鬼阴测测的坐在床边,冷冷的盯着他,直到清晨的阳光照入窗棂。
祂几次将手搭在师追辛的脖颈,只要那么轻轻一下。
师追辛就是祂的了。
脱离了这苦痛的□□,祂可以将师追辛的灵魂吞进身体,永永远远的在一起。
得不到爱,得到恨也可以。
“恶鬼”在封印中待了太久太久的岁月,祂早已面目全非,此刻心里也只有满心如毒液般的怨毒,嫉妒几乎灼烧祂所有理智。
祂看着师追辛迷糊间露出窒息的表情,甚至感觉到快意与愉悦。
只要稍微用力一点……
师追辛只是不适的皱起眉头,稀里糊涂蹭了蹭祂的手。
祂丢盔卸甲,被烫着般迅速收回手。
师追辛烧到早上,勉强退了烧,他恍惚睁开眼睛,看见有人影在床前坐着。
男人脸上的怨恨似乎只是错觉,他无力的闭了闭眼:“希和。”
他伸出手,在床边摸了摸,一下子抓住了男人的手。
“我想洗澡。”
师追辛有气无力,整个人失去了所有力气。
他气弱体虚,只能依赖对方。
没过多久,男人主动将他抱起,他睁开一只眼睛,很快又脱力的闭上,迷迷糊糊中,他含糊发问:“我说了什么吗?”
怎么又不高兴?
“恶鬼”冷笑,阴阳怪气的怼他:“可不是嘛,叫了一晚上的将军,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
师追辛:……
也不用这样骂自己。
他终于睁开眼睛,眼下一片水色,迷离着眼神湿漉漉的望着祂。
“将军?”他抿起唇角,语调轻柔,婉转勾起鬓角的发丝拢到耳后。
这一瞬间,他眉眼柔和,轻慢的语气无关情色,那么自然熟稔,比任何一句话都让人心神摇曳。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师追辛身体差,病殃殃的靠在椅子上,百无聊赖的坐在柜台后面,手里抓着一把棋子。
旁边的纸片猫猫支楞着尖耳朵,摇晃着尾巴,卷着棋子跟他下棋玩。
他眉眼倦怠,身上也没有力气,更不想思考,慢吞吞的好一会儿都没落子,是有人催促才不情不愿的落下一颗。
“吃。”纸片猫猫卷着棋子落下,神气十足的抖抖耳朵,又一连吃了一长串。
猫猫尾巴一扫,眨眼间棋盘上只剩下被逼到绝境的白子。
“……不玩了。”师追辛把手里的棋子一丢,郁郁的偏开脑袋。
“小凤凰,你又耍赖。”
“恶鬼”凑到他的面前,额头贴着额头,垫着脚尖从左边踩到右边,拉长一长条盘在他肩膀上,黏黏糊糊的贴在一起。
过烫的温度从额头传到薄薄的纸片上,纸片猫猫抖擞着耳朵,只是抱怨咕哝几句,将尾巴盖在师追辛的脸上。
“不玩就不玩了,上楼睡觉。”
“不要。”
下棋也不想下,睡觉也不愿意。
师追辛坐在楼下,手上摸索着纸片猫猫的脑袋,手指拐着弯往尖耳朵上摸。
才摸了没两下,突然一对中年夫妻钻进了店里。”老板,你这里有没有办丧事的东西?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