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枝在这儿!
燕枝不就在这儿吗?燕枝不就在家里睡觉吗?
这个蠢蛋,怎么跟小猪似的,足足睡了两天一夜?
外面的人为了他都闹翻天了,他还睡得下去。
“笨死了。”
萧篡笑着骂了一声,随后放轻脚步,走上前去,掀起榻前帷帐。
“蠢货……”
萧篡像从前一样伸出手,想捏住燕枝的脸颊肉,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却扑了个空。
被子里没人。
被子里是空的。
前天夜里,他和燕枝就睡在这张床榻上。
燕枝喜欢把被子堆在一块儿,弄成一个圆圆的窝,钻进去睡。
他起来之后,没叠被子,所以……
萧篡倏地冷下脸,狠狠地踹了一脚床榻。将原本就松动的床榻,踹得越发摇晃。
逃跑之前也不叠被子,留着让他叠吗?
还有他搭在衣桁上的衣裳,摆在衣箱边的鞋子,留在殿里的一堆破烂!
全都不带走,全都留着让他来收拾吗?
燕枝自个儿吃多了奶油泡芙,穿过戴过的东西一股奶油味儿,弄得太极殿也全是这个味道。
帝王寝殿,被他弄得跟点心铺似的。
又甜又腻!
萧篡环视四周,最后收回目光,冷冷地喊了一声:“来人。”
宫人这才敢走进内殿:“陛下。”
“把燕枝的东西都清出去。”
他才不收拾!
反正人都走了,东西留着也没用,全部丢了算了!
说完这话,萧篡整个人往榻上一倒。
“哐”的一声巨响,他压塌了燕枝的窝,就这样躺在上面。
榻前帷帐垂落,萧篡抱着手,侧过身,背对着宫人。
宫人对视一眼,迟疑地应了声“是”,随后试探着朝搭在衣桁上的衣裳伸出手。
可下一刻,帝王冷淡的声音从榻上传来——
“衣裳不用收。”
“是。”
宫人收回手,又朝衣箱边的鞋子伸出手。
“鞋袜也不用收。”
“是……”
宫人起身上前,再次伸出手。
“箱子也不用。”
“奴等遵旨。”
从始至终,萧篡都背对着他们。
他连头都没回一下,只根据宫人的脚步声,和燕枝物品的摆放位置,就能判断出他们要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