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下一瞬,温温和和的声音响起——
“燕枝公子?”
见他二人认识,老翁连忙将门全部打开。
燕枝抱着糖糕,冲了进去!
“谢仪!”
*
屋子里点着炭盆,很是暖和。
只是炭火燃烧,时不时发出“噼啪”一声。
燕枝换下被雪弄湿的衣裳,简单用热水擦了擦身子,最后换上谢仪给他的干净衣裳。
他还想给糖糕也擦一擦,但糖糕自己跑到角落里,甩了甩脑袋和身子,就把皮毛上的残雪甩掉了。
燕枝也没再管它。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叩门声。
“燕枝公子,你换好了吗?”
“嗯,我好了!”
燕枝连忙系好衣带,小跑上前,给他开门。
谢仪就端着木托盘,站在门外:“山中严寒,我让老翁给你熬了点姜汤,还弄了点吃的。”
“谢谢。”
谢仪把托盘递给他:“我端不稳,有劳公子拿着。”
“好。”燕枝连忙接过托盘,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谢仪扶着门扇,抬起右腿,有些费劲地跨过门槛,走进房里。
燕枝低下头,目光落在他的腿上。
刚见面的时候,他就发现了。
谢仪走路不太稳当,一瘸一拐的。
谢仪把门关上,抬头看他:“燕枝公子?”
“诶!”燕枝回过神来,端着托盘,跑回屋子里,把东西放好了,又连忙出来扶他。
“我没事。”谢仪笑了笑,“燕枝公子不必担心。”
燕枝却很坚持,将他扶到榻上坐下,又给他拿来毯子盖上。
其实就算他不说,燕枝也知道——
“是不是陛下打的?”
谢仪面色一滞,在燕枝执拗的目光下,还是点了点头:“嗯。”
他解释道:“那时陛下下令,将我关进净身房,所幸几位大人为我求情,陛下这才没把我阉了,只是让人打了我十个板子,就把我赶出宫了。”
燕枝磨着牙,小声骂了一句:“真可恶。”
后来他问陛下,陛下只说他把谢仪放走了。
全然不提他还让人打了谢仪。
真可恶,真过分。
谢仪见他咬牙切齿的模样,笑着宽慰他:“不过是十个板子而已,都是皮肉之苦,如今都快好了。”
他端起姜汤,递到燕枝面前:“先喝点姜汤祛祛寒。”
“好。”燕枝双手捧起碗,喝了一大口姜汤,“哈——”
好辣!
燕枝张大嘴巴,哈了两口气,又问:“那你现在怎么住在这儿呢?你家就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