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叫人觉得是皮影戏上的一副皮子,轻飘飘的,唱完一场就收回去,休想再寻到她。
茹蕊钰对于他,一向是愧疚的,便也不想过多纠缠,只轻轻点了个头权当是行了礼,掉头便离去了。
风城晓飞想跟上去,可细细想了想,却并无什么话可说,只得停留在原地,悠悠地叹了叹,手里似乎还留有一点她的香气。
独是人间惆怅客。
如是而已。
茹蕊钰远远地瞧见风城马,年轻的侍卫已经为他换上了半旧的盔甲。
他搭着弓,瞄准着树起的稻草人。
她爱看他专注的模样,看书也好,射箭也罢,他爱紧绷着一张脸,幽深的眼里便流出一股子气来。
箭却是没射出去。
风城马兀的收了箭,大踏步往她走来。
她还没反应过来,脸便被他的手指轻拂了一拂。
这等亲密的动作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做,又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
“昨夜是我的过错。”他只挤出一句。
茹蕊钰望着他深深的眼,一时间,万般火气也只变成绕指柔,她是拿他没办法:“这次忘记就是。日后不可这么冲动了。”
风城马低声说:“我是羡慕茹容。他什么都有。”
茹蕊钰知道他心底到底最在意的还是自己尴尬的身份。
茹容是储君,又深得父君信任,是难得一见的幸运儿。
而他只得自个儿拼杀,还不知成败。
她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略略点头。他拉住她的手,手腕上留着一点昨夜的青紫。他看了,神色又沉了下去。
茹蕊钰问:“你箭术好么?”
风城马说:“说得过去。你想学么?”
茹蕊钰还未应下,他已从后头环住她,隔着冰冷的盔甲,他的心还在热热地跳着。
他的手贴着她的手,带着她从后头箭筒抽出一支羽箭。
弦绷得很紧,磨着手指。
他覆在她手上,领着她拉开,箭在弦上颤着抖,不知为何,她也跟着在颤抖。
咻。
箭出去了,正中稻草人的胸。
他还环着她,在她耳边轻声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