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瞬间如被巨斧劈开的潮水,自动朝两侧分开出一条宽阔的近乎夸张的通道。
所有官员,无论是须皆白的两朝元老,还是朝中新晋文可通天,镇压天下士子,意气风的年轻俊杰,无一人敢抬头。
文官之,大乾丞相,武将之巅,大乾冠军侯,骠骑将军。
虽弱冠之年,却已是大乾天下最顶峰的权势!
天下除武曌外,再大大不过高阳,百官俯,羽林低头!
纵是勋贵宗亲,天下亲王,世家大族,也得见了让路!
“高相!”
“我等拜见高相!”
高阳所到之处,文武百官纷纷拱手行礼,因为低着脑袋,所以官帽翅翼微微颤动。
宫道虽宽,却无人敢与高阳并行,宫道虽广,却无人敢抬头直视那道身影,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
一时间。
偌大的宫道,落针可闻。
唯有高阳那双漆黑朝靴,一步又一步的踏在宫道青石板上,出沉稳、清晰,富有节奏的嗒嗒声!
楚青鸾说的对,却也不完全对。
武曌借匈奴之威,逼本不愿远征的他请战,长安四份大礼送入长安,武曌借势而为,这是导火索!
但……帝王心术的冰冷本质,才是真正的根源!
他穿越而来,虽有越常人的见识,也自认深谙人性之劣。
可他却不懂帝王。
武曌此举,让他看清了帝王心术的本质,以及未来一个极有可能生的可能——帝王为了国家利益,可以牺牲臣子。
即便这个臣子,她很看重,也很喜欢。
如今,他高阳不过弱冠之年,权势却已然达到顶峰。
从监察御史,户部员外郎,到如今的冠军侯,骠骑将军,大乾丞相,他已封无可封。
纵有河西大功,武曌却也没有第一时间对他封赏,其原因也是如此。
侯爷之上,乃国公!
纵然这次武曌顶着天大的压力,真的封他为公,那下次呢?
匈奴灭了呢?
六国灭了呢?
届时,封什么?
而这一切,几乎是一件必然的事,因为如今的他,才不过弱冠之年。
这场慈善拍卖会,看似荒诞,却也道尽了权利依附的本质。
指鸡为凤都能卖出十万两银子,纵然这些人是刻意讨好他的商贾,与昔日的仇敌,也能看出极大的端倪。
宋家来了,崔家来了,王忠父子来了,就连视他如仇敌,恨不得他死的裴家也来了。
纵观整个朝中,还有谁敢与他为敌?
唯有刻意讨好,唯有不敢忤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