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月好像当着他的面自我安慰,忙逃开,要抱他。
方牧昭伏低。
他们的四肢像藤蔓纠结。
心跳牵引他的动作,方牧昭忘记在高原一般,沉腰一下一下撞动。任月在他后背抓出一道道红痕。
任月和方牧昭抱得用力,心跳的地方贴着彼此,咚咚咚咚,猛烈敲击,一下赛过一下。他们分辨不清高反与激动,但混淆不了爱意。
任月的第一次,适应比享受更多,适应彼此彻底暴露,适应他的存在,适应痛感下潜藏的一丝丝快乐。
她也享受占有这个年轻的男人,哪怕只有这一刻,这一次,这一夜……
孤独随着口申口令从他们口中大声逸出,任月和方牧昭真真切切拥有彼此。
任月感到轻微的窒息,不知道是高反带来,还是*本身,眩晕放大了感受。痛感不再是痛感,而是一种另类的快乐,短暂而深刻。
方牧昭趴在任月肩窝喘气。
她推他,死猪纹丝不动,焦切拍他,“喂,你不是高反了吧?倪家劲?喂!”
方牧昭胡乱捂住她的嘴,“不要叫那个名字。”
任月放下一半心,捞过药店胶袋,氧气瓶滚了一地。她就近撕了一瓶的塑封,扣上氧气罩,喂给方牧昭,“吸一口。”
氧气瓶像他们的事后烟,方牧昭半躺搂着她,一人吸一口,大部分时间他在喂。
任月:“要是在平原,这个时候,你会不会抽烟?”
方牧昭:“不抽。”
任月:“不是说,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方牧昭:“哪个男人跟你说的?”
任月:“你。”
方牧昭:“在你春。梦里说过?”
任月推开他递来的呼吸罩,趴到床边,几乎倒吊下去捞地上的瓶子。
啪。
屁。股忽然挨了一掌,然后被扣着,摇了摇,像一块震动的水豆腐。
任月捞起瓶子作势敲他,白了他一眼,撕开塑封吸氧。
方牧昭下地,下肢间还挂着安全套,白晃晃的,像挂在漆树上的袋子。
他当着她的面扯下,打结扔垃圾桶,残留液滴了两滴在木地板。
方牧昭:“还看?再看又起来了。”
任月嗤笑一声,转过去吸氧。
方牧昭清洗出来,接了任月的氧气瓶,换她进去洗。
卫生间聚了一团热汽,比任月晚上冲凉时暖一些,她出来窝回方牧昭的怀抱,让他喂饱了氧气。
方牧昭强调刚才话题,“以后不要叫倪家劲。”
任月:“难道你不叫倪家劲?”
方牧昭:“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