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趁其不备?
翟离真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他盯着影儿呼气的瞬间。
侵占,凶神恶煞。
影儿蹬了蹬腿,猛地吊起一口气,“长卿,求”
她的声嘶力竭,凄迷破碎,声音小的让人差点忽视。
他稍稍缓了下来,微微偏着头眼里润出柔色看她,他重新压在她身上,看她服软,称心如意。
他舔净他的指骨,湿漉漉的指节覆上她的侧脸,捧住。呵护至极地说:“不疼,不求饶?”
影儿哭的几乎抽了过去,疼,自是撕心裂肺的疼,她缓缓睁眼,发丝凌散的搭在她汗湿的面颜上,毫无血色,苍白至极。
她小声对他说:“我求你求你了”
他松了她,将她搂进怀里,埋到她的颈间,轻声吐气:“这是你第二次,要杀我。下一次,别再让我发现了,嗯?”
影儿眼里下着雪,白茫茫一片。
两个人黏在一起,缠似连理。
月色朦胧后,暖阳升起时。
翟离微微睁着眼,细细感受怀里人的喘息。
昨夜里她又咳嗽了,好像难捱,咳得两滴泪落在他臂弯间,他不置一词,等她开口求他倒水。
哪知她心如槁木,干涸不求雨。
搂了一夜,二人都知对方半梦半醒,近乎没睡,却没人出声,没人挣扎,没人怜施任何反应。
楼下传来轻微声响,是晚灵水央端着盥洗来等着伺候。
翟离坐了起来,将影儿搂进怀里,抱起她,对着楼下吩咐,让她们出去。
关门声传至楼上,翟离打横抱着她下楼,与她一起沉进泡池里。
温热的泉水让影儿身子止不住的发颤,她整个人恨不得缩进翟离怀里,像一只受尽了委屈的幼兽,拼了全力往他怀里钻。
他笑着轻抚她的后背,心里猜测着她的讨好能维持多久。
他垂目看她的发顶,舀水浇上,淡淡说:“我帮你洗,嗯?”
他将影儿翻过去,背靠他的胸膛,坐在他的身上,去过银勺,挤了掺加香料的皂荚于内,点了些水,指尖轻搅揉出泡来,轻轻倒在影儿的发丝上。
指腹插进她的发间,轻揉画圈,温和的不可思议。
他的手那么温柔,与昨日大相径庭。
好似每一根发丝都被他悉心洗净,他舀水冲洗,就像对待一件爱不释手的精美瓷器一般,恨不得化了全身的柔情,去呵护。
讽刺至极。
洗净的发被他盘起,用一根发簪定住,露出滑腻酥白的身子,她的后背,满是伤痕,尽管愈合,却仍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他目光里包含深意,盯了许久,指背逐一划过,心里倒是不甚有波澜,也是奇怪,如今看她伤痕累累,倒是心里平静起来,没了过往的心烦意乱。
他惨惨一笑,心道当真互相摧毁,不留余地。
洗透的身子被他牵出水,用了巾帛擦干,他把影儿按进怀里,柔声问她:“想吃什么?”
影儿微微摇头,不想说话。
他掌揉她后脑的发丝,再度开口:“昨儿没睡好,我抱你上楼,再睡会儿,嗯?”
影儿有些嘶哑地开口:“我自己会走,把衣裳给我,我想自己躺一会儿。”
他笑,“你不出去,不用再穿衣裳了,窗都封死了,也不必担心有人看见。”
影儿身子僵了僵,终是在他怀里松了劲儿,闭着眼,裹着楚楚可怜说:“长卿,你说过我可以放心享受你给的自由。”
“我是说过,可我后悔了,影儿,还不习惯我的反复无常吗?”
影儿不说话,轻轻抬手想要推开他,他倒是许了她此番的尝试,松了手,看她步步后退,转了身,往楼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