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灰意冷一件事,她被赵琛以养身之名关着。
徐婕妤半条命被赵琛折腾的悬在半空中摇摇晃晃。
她红着眼尾,一颗心坠在地上,暗无天日,
她时长觉得有窒息感笼罩着她,让她痛不欲生,几乎要疯了。
她越来越能理解,为什么赵琛守不住的那个女人,会不顾一切自尽。
她多想自戕,可嫔妃自戕是大罪,会连累九族,她还做不到弃家族于不顾。
而她如今又有了身孕,日子是一眼看不到头,尤其是当她看见赵琛站在门边,冷冷看着她的时候。
一滴泪不自控的滑下,她知道,她又要装成那个女人,当她的替身。
愿不愿意,毫无意义。
赵琛摊开未完成的画,让徐婕妤站在拢纱下,用纱遮面,对其作画。
遮面,一如往常。
赵琛点了墨开口:“最近瘦了些,这两日抓紧给朕补回来。”
她瘦了,瘦的不像她。
替身不像,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他冰冷的黑瞳里显出徐婕妤娇惨泛白的面色,他一皱眉:“把脸挡上。”
一片纱遮住她的脸,也遮住她的心。
赵琛被翟离弄的心烦意乱,他怎么可能真如翟离所愿,让他和隋影儿相互残杀。
翟离是他心底的一条线,谁动谁死。
可翟离心意已决,他也只能试,看看有无几率。
翟离离宫时,还是去取了廖大夫写的那些药材,他眼底灰暗似朽木燃烬,又是一副让人看不透的样子。
他清淡一笑,心道荒唐。
一个人怎么会左右纠结到这步田地,一面疯癫一面良善。
回府的路上他单手握拳抵在唇下,深深思索,久久难以抽离出复杂的心绪间。
这一夜,他就坐在马车里,连府门也没进,有些希望影儿抓紧时间去布局,去谋划。
又有些希望他亲手把药灌进她嘴里,让她陪他入棺,陪他永世。
左右摇摆到心烦意乱。
清晨露水滴落时,翟离掀开车帘,哑嗓吩咐:“牵马来。”
马蹄声渐行渐远,只那犀盒与大包的药材,孤零零搁在车缘上。
被连诀收入怀中,带进了府内。
他一同带回的,自然还有翟离的交代。
他推开曲水小院的房门,扫视一圈,对着水央吩咐,“今日不必拦夫人,也不必跟着,只要不出府,诸事依她。”
在二楼立着的影儿,听了个模糊,她勾唇一笑,心道果然,翟离那么久没进宫,这番一去,必是被赵琛留下了。
如此也好,她也能清静清静,好好算计算计。
时不我待,影儿笑过便下了楼,对着水央道:“今日不必跟着我,我自己走走。”
水央将餐盘放下,神色灰暗,“夫人……”
影儿听她音色发闷带霜,她犹豫两吸,还是驻足,回身去看她,“如何?”
水央挤着眉,抿着唇,眼底全是失望错信之神色,其意为何,影儿一目了然。
“怪我狠心?”
影儿轻看着她,回以冷笑,“单儿是你杀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