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和你爸爸都不是很赞同你在学校教书,但也从来没强迫你非得做什么,可是这么多年,你一次都不回来,难不成真是像王妈念叨的那样……”
说到这儿,苏迩顿了顿,叹了口气,“难不成真是因为我把杪杪那孩子送走了,所以,你在恨我们吗?”
裴别鹤一怔,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将切好的葱花放进锅里,看着锅底哗啦啦地溅起油。
“我猜对了?”苏迩心尖儿仿佛被油烫了一般,“你很在乎那孩子。”
“妈妈,你想多了,只是因为学校的事情很多。”
裴别鹤垂睫低声说了一句。
知子莫若母,裴别鹤不用再多解释什么,苏迩已经懂他的意思了。
半晌,她释然地笑了,
“杪杪那孩子回国了吧,你们应该见过面了吧。”
“嗯。”裴别鹤举着铲子,将锅里的食物铲开,“见过几次。”
“他还记恨我吗?记恨我将他送回俄罗斯。”苏迩问。
裴别鹤沉默了许久,无奈地笑笑:
“对不起妈妈,我也不知道。”
“这样啊。”
苏迩敛眸失笑,走到裴别鹤身后,伸手揉揉他的后颈。
曾经的小男孩儿只到她的腰,她得蹲下身才能与他对视;现如今,她踮起脚来,勉强能摸到儿子的肩膀。
不知为何,苏迩的眼中盈起泪,她别过头,向厨房外走去。
在离开前,她没忘了回头补上一句:
“小鹤,下次你回来,带杪杪那孩子一起回家吧。”
*
夜晚的江边,烧烤摊。
“哇,烤扇贝好好吃呀!”
米琪被辣得嘶哈嘶哈,鼓着腮帮子嚼嚼嚼,小螃蟹一样挥着两只手欢呼,
“老师,这么好吃你怎么吃了几口就不动啦?”
“我在别处吃完了,不饿。”
“哦哦,那可惜了。”米琪继续狼吞虎咽。
“你们多吃点儿。”
裴别鹤扫了眼餐桌,叫了服务生过来,挑着菜单上学生们喜欢吃的多加了几盘。
见米琪只顾着吃,谢存用手在桌下戳了戳季远。季远当即会意,忙着乖巧地撂下筷子,把空杯子用牛奶装满,煞有介事地举杯,冲裴别鹤嘟囔道,
“明晚咱们就返程了,感谢老大,最后一晚还记得我们,带我们吃正宗的北方小烧烤。为了这烧烤,小弟也得敬老大一杯。”
说着,季远仰头把牛奶喝光。
裴别鹤已经陪父母吃了一顿饭,吃不下什么东西,正慢慢地啜着一杯清茶解腻。见状,他顿了顿,噙着笑同季远开了个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