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们吵架,又和好,和好,又吵架,就这样,互相服软、轮流低头,走过了一辈子,最后葬在了一起。
就这样,一辈子,从生到死,我们都在一起。”
“后来梦醒了,我却找不到你了。”
说到最后,沈见山泣不成声。
裴别鹤也有些恍惚,半晌,他垂了眼睫,只是笑笑,
“你也知道,那是梦。”
“是啊,真是一场美好得让人难以忘记的梦。”
沈见山身子一僵,瞳孔一点点地黯下来,小声地喃喃道,
“小裴哥哥,虽然现在说可能有些晚,可是我还是想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你,我竭力隐瞒的那些。”
说着,他顿了顿,直视裴别鹤的双眼,
“还记得你收到的视频邮件吗?发件人叫【SJS】,那个人是我。”
裴别鹤抬眼,愣了半晌,“原来如此。”
“很惊讶是吧?”
沈见山勾起唇角,他缓缓地转动眼珠,回忆着,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我是恨过你的。”
“就是因为你,让我在俄罗斯的五年里,没有一天是阳光明媚。”
“是啊,你该恨我的。”裴别鹤笑笑。
“可是直到我回国,见到你的第一面,我才意识到,那根本不叫恨,而是求而不得的思念。”
沈见山顿了顿,接着道,
“我开始嫉妒江池,嫉妒江池嫉妒得要死,我恨他能陪在你身边,我以为,只要不遗余力地毁掉江池,你就会爱上我。”
“可是,我又很好奇,我想知道,江池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竟然值得你喜欢。那段时间,我跟他约会,慢慢地观察他,后来,我欣喜地发现,他居然背叛了你。”
“天啊,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江池终于和你分手了,我开心得要发狂!我终于能光明正大地陪在你身边。可是,在我验收游戏成果,兴高采烈地欣赏着江池的丑态的那一晚,却落进了江池的陷阱。最后,报应还是落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我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偷偷拍了视频。”
“剪辑出的视频让我百口莫辩,尽管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但还是让我十分害怕。我生日那天,江池拿着视频来威胁我,我知道,如果你真的看到视频,我们之间的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为了堵住江池的嘴,我给他钱,安排资源给他。我本以为能一直隐瞒下去,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已经出乎我的意料。”
“对不起,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里,沈见山抱紧了裴别鹤,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
“有时我会想,你或许从来没有爱过我。你从来没有明确地对我说过‘爱’,可能从一开始,就是我一直在缠着你。我幼稚、偏执、没有责任感和担当,我也知道,不会有人喜欢这样的我的,更何况是这么好的你。”
“尽管如此,可我还是痴心妄想,想再问你一次。小裴哥哥,如果可能的话,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真的很爱很爱你,裴别鹤在心底这样回答。
可是,看着沈见山手臂上的伤痕,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和自己在一起后,沈见山总是在受伤……
裴别鹤闭上眼睛,任凭心如刀割,任凭泪水滑落。
他总是不知该如何回应沈见山炽热的爱,他只会眼睁睁地看着眼前人自己撞得伤痕累累。
他们爱错了方式,沈见山也爱错了人,而作为比他年长的自己,有义务帮他结束这段错误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