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倚靠在床榻上,轻叹一声道:“为父的身体,为父自己清楚,早已药石无救。”
“为父一世清名,换你一条性命算我徐家赚了。”
“父亲……”
徐骥听自己老父亲这么说,再次叩而泣。
“让他们都进来吧。”
徐光启看着跪在那里的徐骥,再次开口道。
一旁抹眼泪的老仆,听到徐光启的话,赶紧转身出了卧房。
徐光启虽然只有一个儿子,但孙子却不少,足足有五个,重孙也不在少数。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众子孙,徐光启在徐骥的搀扶下,艰难的坐了起来。
“老夫在此立下家训,我徐家自老夫之后,不得入朝为官,经商也罢,耕读也好,就是不能做官。”
“父亲,儿子记下了。”
徐骥声音哽咽,忙是郑重应承下来。
跪在那里的五个徐家第三代,也都赶紧叩答应。
“老夫走后,你就带着家里人回松江吧。”
“是,父亲。”
徐骥赶紧再次答应下来。
专程前来看望徐光启的王徵、孙元化等人,刚在仆人的引领下过了二门,就听到了后院传来的哭喊声。
“徐师!”
孙元化眼眶一红,向着后院就冲了过去。
王徵轻叹一声,径直转身离去。
余者见状,也都跟在王徵身后,离开了徐家。
孙元化是徐光启的老师,这个时候留下,还可以帮着徐家处理一些杂事。
但王徵这些人就不适合留下了。
……
徐光启去世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朱由检的耳中。
“唉,人既然去了,那案子就到此为止吧。”
“命礼部拟定几个谥号,朕酌情批复了。”
王承恩躬身应道:“臣遵旨。”
如果没有工部的窝案之前,徐光启这种级别的大臣去世,谥号是要召开朝会,由诸臣共拟的,但现在嘛……
当天下午,礼部的奏本就被送到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