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石戊皱眉陷入思考,戴冰甲也思考这种可能。
“为什么不能是堂堂正正一战呢?”宁石戊忽的反问。
“北伯用兵,什么时候堂堂正正过?不都是以奇胜?”泽洵一脸古怪的看着宁石戊。
辛屈行兵历来都是兵不厌诈。
泽洵可是仔细研究过辛屈所有用兵记录。
“真的没有?”
“没有。”泽洵笃定的说,“哪怕是西征那三年,北伯都是用计谋解决事情,能少死一人,绝对要少死一人。
甚至他还亲自带人奔袭,鲜少列阵。
敌人若是藏在山堡,那就诈败诱敌,收紧口袋伏杀。
我仔细看过战功报告与史籍,绝对看不到一点正大光明的阵战,全是阴谋算计。”
“还是有的吧……”戴冰甲有些不敢置信。
“没有。”宁石戊也很笃定的颔,“他用兵,只求胜与少死人,攻城略地,少之又少。”
“好吧。”戴冰甲回忆了一圈辛屈的用兵纪录,好像真的一点点正大光明都看不到。
任何时候,都是因地制宜的算计。
火攻、水淹、垒石、断路、埋伏,你能想到的,辛屈都干过。
堂堂正正是一点都不看到。
就连他教出来的弟子们也都是这样。
隆蔚更是其中集大成者。
想想他当时吸引火力,让自己奔袭九原的算计,甚至就连最后把人坑死在了白道驿站,还是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将刑天氏拉进棋盘里,一并端了,一举解决了九原、云中两郡的结果。
“行了行了,不了这个了。”戴冰甲吐出一口浊气,“既然辛屈有数,咱们就不管他怎么安排。任由去庆塬的事情,我这就批复,越快越好,免得夜长梦多。
不过,还要不要再多点一些年轻人去西边?”
“不,尽可能安排归化人去,给他们一个升迁的机会。”泽洵忽的开口,“既然两位都想拉拢更多势力,那么就不该拘泥于血亲。
北伯虽然号称十三姓为同族血脉,但毕竟血脉已经边缘了,不妨安排人为那些有志于投效朝廷的奴隶们,编纂他们的祖先未来。
这样我们才能快扩大十三姓的基本盘,而不是拘泥于内。”
“你的想法虽好,但姚册那个老东西,可不会答应这件事。”戴冰甲耸耸肩。
“不,姚册不答应,不代表辛屈不答应。”宁石戊抬起眼眸一闪闪的,“姚册不答应,但庙祝们可不会不答应。”
“你是说……”戴冰甲想到了什么。
“辛屈写的神话,必须传扬出去。人乃女娲塑造。”
“可你想的神话没用了啊。那些色目毛鬼怎么说?”戴冰甲还是有所怀疑,“宫内这么多寺人都是色目毛鬼呢!”
“简单。制造陶器的时候都有残次品,这些色目毛鬼就是女娲造人时的残次品,后来被大洪水冲散,从昆仑一路向西逃亡,至此天各一方。”
宁石戊一拍手,笑道:“这件事,还得巫帮忙。”
“小叶久居宫内,难说帮忙吧。”
“会的,因为这件事,干系了将来公子莼的位置。你想的只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但辛屈想要的,是天下。
既然他想要天下,在宫内耳濡目染的辛莼,难道不想要当这天子吗?
天子,天之子。
等将来辛屈死后作天帝了,帮他打天下的我们,难道不得从龙升天?你……不想登神位吗?”
戴冰甲与泽洵呼吸一滞,须臾面面相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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