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了。”
冰冷的三个字从洛羽口中吐出,居高临下的目光中满是杀意。
“为什么,我不该输的?”
直到现在耶律乌戈也没从失神中走出来:
“我明明抽调了上万的援兵!我明明布下了最坚固的拒马阵!甚至连战场我都选在了对自己有利的位置!
我为什么会输!”
他想不通,寒山脚下一场大败之后他陆续从草原抽调了上万兵马,明面上五千人抵达断戈川,背地里八千骑绕行曳落河,奇袭敌军腹背。前后夹击,此战本该是必胜之局,乾军的兵力他很清楚,就算是输也不可能输得这么惨,至少能安然无恙地撤回草原。
但他就是败了。
洛羽冷冷的解释道:
“我知道你自大、自负,但绝不傻,不可能靠着一万五千人就敢与我倾力死拼。所以从一开始下战书的时候,我就已经快马传信云阳关,调两千精骑驰援断戈川,我为你准备的奇兵本来就是两路。
昨日一战,你全力防守,摆明了是想消耗我军兵力,从那时起我就断定,你一定还有一支援兵!
所以今日我全军压上,不给你任何翻盘的机会!
你觉得八千精骑能够抵达战场,给予我军致命一击,但我相信曹殇,霍连城,相信我陇西的五千健儿,他们就算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会放一名羌骑过境。
好在我边军将士没有让我失望,他们不仅挡住了援军,还将八千敌骑全歼于曳落河畔,此战不赢,天理难容!”
确实,五千骑全歼八千敌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一举扭转了战局。
耶律乌戈神色颓然,再无心气。
“你知道我五千悍卒为什么能全歼你八千援兵吗?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输得这么惨吗?”
洛羽神情冷漠,语气中夹杂着怒意:
“你们杀我同胞、毁我家园、夺我田地,你们欺压陇西太久了!
多年来羌兵屡屡犯境,视我边军于无物,但陇西人并不懦弱,这些仇恨一直埋藏在所有人的心底,当仇恨爆的那一刻,无人敢挡我兵锋!”
洛羽缓缓拔出腰中苍刀:
“该说的都说完了,轮到你了,血债只能血偿!”
耶律乌戈怔怔望向手中长剑:
“你想杀我?你就这么想杀我?”
“你凭什么杀我!”
耶律乌戈长披肩,表情逐渐狰狞:
“你不过是军中一武夫,小小的阙州持节令罢了,我乃是大羌九皇子!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蝼蚁,蝼蚁!”
“我八岁骑马、十岁练刀练箭,十五岁上阵杀敌,十八岁率军平叛,阵斩叛军一十三人,我不是锦衣玉食的皇亲贵胄,我是从尸山血海里一刀一枪杀出来的皇子!”
耶律乌戈抬起长剑,指向四周:
“你们,你们都是一群蝼蚁!你们没资格杀我!”
“我乃大羌皇子!”
一声声狰狞的嘶吼让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他好像疯了,又好像没疯。
“我恨啊,恨自己败在一群蝼蚁手中!”
“但我不会给你机会杀我的,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