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见底,慢慢的,季舒楹有些醉了,意识也变得不甚清醒。
裴远之的下巴搁在她发顶,轻轻摩挲着,她抬起头,跟丈夫交换了一个浅淡的吻。
很快,季舒楹尝到裴远之薄唇的味道,残留着酒液的香气,是极其清爽的葡萄柚味,跟她的一样。
唇舌交缠,那件轻薄如云的裙子,亦被半褪下。
相比之前孕期的莽撞激烈和不知进退,这几年来,裴远之的技术日渐精进,技巧也更深一筹,频率速度和深浅,却比以前过之不及,加上他已经熟知她身体的每一处敏感点,几乎只是几分钟,季舒楹就败下阵来。
无论是敏感的耳后,还是精致微凹的锁骨,更或者,娇嫩多汁的草莓尖,如豆腐般细腻的大腿根……
很快,垃圾桶里又多了几个。
一片泥泞中,季舒楹的眼神逐渐失去焦距,搂着男人劲瘦腰部的手,也随着撞击的幅度晃啊晃。
一抬眼,就能看到闪烁的星光,漆黑的天幕下,点点碎光像揉碎的碎银,散落着,飘荡着,让人头晕目眩。
月色伴着星光,从天窗落进来,影影绰绰的月辉,照亮亲密相贴的人影。
脱离了一切桎梏,以地为床,以天为被。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
三四岁时,裴之楹初初长开来,每逢有客人上门,都先惊叹于她怎么这么会长——完全是继承了父母的优点。
她的骨相随了裴远之,眉骨处有一颗痣,平添了一点与其他小朋友不同的冷清味道,在幼儿园一众小朋友里分外瞩目,引人回头。
但眼睛却又遗传了季舒楹的荔枝眼,漂亮得跟猫眼石一般,尤其是滴溜溜转,想要使坏主意的时候,分外狡黠灵动。
三岁时,裴之楹就读于万协集团名下的私立幼儿园,里面基本都是高层、高管、股东或者其他关系好的世交后辈的儿女。
不管是私立国际幼儿园的老师、育儿员、还是来往的保安,都几乎能在看到裴之楹的第一眼就注意到这个小女孩。
裴之楹也异常聪明伶俐,口条清晰,在同龄人说话都还只能用简单句式的时候,她已经初初展露出自己的才华和能力,三言两语不仅能表达清晰自己的意思,还能说服听者,头头是道,将家中大大小小的一众人、幼儿园里的一众人,指挥得团团转。
如果说家中唯一不吃她这套的人,那便只有裴远之。
下午三点,放学了,人流渐渐散去,裴之楹却站在原地,不肯离去。
小之楹不说话抿着唇的时候,分外高冷,生人勿近的气场。
裴远之半蹲下来,与女儿平视,耐心地询问:“怎么了?腿不舒服不想走路吗?要不要爸爸抱?”
“没有不舒服,但是今天为什么不是妈妈来接我。”
小之楹瘪着嘴,水汪汪的大眼睛,马上就蒙上了一层雾气,“妈妈昨天说好来接我的。”
之楹一直黏季舒楹黏得要命,从稍懂事一点起,就一直跟妈妈一起睡,裴远之都只能在女儿去外婆家或者爷爷奶奶家玩的时候,才能享受一下跟妻子的二人世界。
但是最近季舒楹工作极忙,手头有几个标额高的大案子,她都是主事律师,这段时间都是裴远之或者管家来接小之楹回家的。玥下
“妈妈今天临时工作上有很重要的事。”裴远之挽了下女儿脸颊边的碎发,沉声解释,“等她忙完,接下来一周都可以来接你。”
裴之楹撅了噘嘴,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那我要吃冰淇淋。”
“不行。”
裴远之一口拒绝。
前两个月的一次,小之楹因为贪吃冰淇淋,半夜偷偷起来从家里的冰柜里拿了个甜筒吃,第二天就拉肚子没能上学,从那之后,基本都不会给她吃冷食的机会。
裴之楹气得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拽着裴远之的领带,“但麻麻不是答应过我,今天给我买冰淇淋吃的吗?”
年纪轻轻,就已经初具千金大小姐的气势,很有几分董事会上,股东们质问首席执行官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