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季舒楹年轻无暇的面容,也担心对方遭到摧残,顶不住实习期的压力,便好心提点了几句:
“你们组的组长,也就是裴par,可能在工作上有些严格不近人情,但是只要能狠心熬下来,你学到的东西会比在别的地方都多,而且那个组的奖金一直是所里最高的。”
季舒楹咬着吸管,正在喝水,闻声点了点头。
下午也依然很忙,除了偶尔上厕所喝口水休息一下,几乎没法停下来。
KS的工作量显然要比之前呆在君德的多许多,但季舒楹在这里也学的也更多,不是千篇一律的送材料寄材料,王律很认真负责,是真的有把她当学生,在传授东西,带着她思考。
就在这时,有人敲了敲桌子。
“陈向榆。”
清冷低磁的男声,叫了另一个实习生的名字。
众人余光都看过去,季舒楹也跟着抬起了头。
叩在桌上的指骨明晰,手指修长漂亮如扇骨,冷白的手腕上,一支银色腕表,往上,淡蓝色衬衫袖口挽起,暗纹领带妥帖紧束,分明的喉结。
说话的人眉骨深刻,五官优越,狭长的黑眸,神色冷淡,气质禁欲。
裴远之。
季舒楹恍然想起被她刻意压下的一切——
昨夜,她装作刚醒起床上厕所的样子,去了卫生间,又蹑手蹑脚地回来了。
身侧的
人呼吸平稳,似乎没有被她吵醒。
季舒楹勉强压下胡思乱想,入睡。
醒来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看向旁边。
一如往常的,床位已经空了,唯有微皱的被子证明曾有人与她同床过。
她当时松了口气,有些庆幸,又有些微妙的失落。
庆幸的是,她的出格举动没有被本人发现。
至于微妙的失落……
季舒楹注视裴远之的当,对方的视线也扫过她身上。
沉淡的、平稳地滑过,仿佛不认识她一般的疏离冷淡。
如同她只是第一天入职的新人实习生。
而他是律所的高级合伙人,公事公办,泾渭分明。
季舒楹盯着那双薄唇,想的却是,醒着的时候,亲起来是什么感觉?
“来我办公室一趟。”
裴远之言简意赅,转身离开。
陈向榆站了起来,明显有些懵的样子,但还是跟在裴远之身后,进了办公室。
众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但低声猜测着应当是陈向榆交上去的文档不太行,不是犯了最低级的错误,就是要全部重写。
果然,只过了不到三分钟,陈向榆就出来了。
相比进去时的正常脸色,陈向榆此刻脸色苍白,额头上冒着冷汗,嘴唇也煞白。
显然是写的证据目录惨不忍睹,被批得浑身发冷。
众人的猜测得以证实。
显然,相比季舒楹这边带教律师的温和风格,在裴远之手下的就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