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希望这段路永远走不到头。
但他们还是回到了云城。
她还没有醒。
陆云骁把吉普车停在距离姜阳住的小区还有几百米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看她睫毛低垂,在眼睑下落下一片柔和的阴影,洁白无瑕的面容娴静美好,再往下,红唇微嘟。
他喉咙又干又涩。
拿过水壶,喝了好几口水,还是干。
心里有无限的渴望是水止不了的渴,他压抑得太久了。
每个男人心底都住着一只魔,他也不例外。
后来的三十年,工作繁忙的时候不觉得多难受,但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是会想她的。想她刚嫁给自己的时候,就是像现在这个样子。
而现在,他回来了,回到她最绚烂动人的时候。
那只魔露出一只犄角,怂恿着他向她靠近。
心跳快得咚咚响,俯身过去时,撑在椅背上手背,筋络一根根的崛起。
他的唇印了上去。
身体的弦刹那间绷得很紧,在吻上那抹柔软时,出“铮”的一声嗡鸣。
只是两秒,他就移开了。
这个秘密,姜依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
过了好一会,她才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样子,看见他好像才醒悟过来,“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也不是很久,就睡了一路。”
她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我先回去了。”
雨不大,她要下车,陆云骁拉住她,“带把伞吧。”
“多谢。”她拿过雨伞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只是几秒,谁都没有说话,姜依先挪开了,“再见。”
在她转身的时候,他死死的盯着她的背。
他知道自己有多狼狈,离开的时候,不经意往后视镜看了一眼,镜子里的男人双眼通红,面容扭曲,像一只困兽。
云城八十年代的冬天好像比后世冷。
结霜的时候,陆云骁给奶奶买了很多保暖的衣服,还囤了不少大米、玉米等五谷杂粮,还托人从港城寄了救心丸、活络油等一批药品回来。
这个时候是很难弄到的。
他还帮奶奶把林姨请来了。
林姨的儿媳刚查出患了慢性白血病,正是需要钱的时候,四处找工作,这份保姆的工作无疑解决了她的燃眉之急。
奶奶问:“你这孩子,我还能走还能动,给我请保姆做什么。”
他知道奶奶心疼他出任务辛苦。因为勤快,他的奖金是最高的,还升了副营长。营长是孙晓峰。
陆云骁把奖金都买了东西,剩下都给了奶奶,李美珍看见,有些酸溜溜,“我怎么就没有。”
他没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