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窄门》在北半球的金黄秋日末尾宣告杀青。
寻笛告别陈水明这个角色,收拾行囊回国。
国内舆论也因为他长达大半年的消失彻底沉寂下去。
圈里一个月出一拨新人,瓜田更新换代的速度堪比星鼻鼹鼠吃饭。
一朝新人换旧人,甚至寻笛回国下飞机,不仅再没有私生跟踪,他没戴口罩走在机场也没人认出他。
寻笛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但是重新踩在熟悉语言环境的土地上,寻笛很高兴。
终于拍完了!他要休假回家陪爸爸妈妈了!
秋末苏城的梧桐都没落完,孤零零枝头几叶黄。
乡下的庄园菜地绿油油酱色一片。
寻笛回庄园,寻建国和曾宝笛来门口接他。
寻建国撇了眼寻笛拖着行李空落落的身后,嗤声——
这位老父亲对寻笛跟陈寒远结婚的事属于不看好,但十分八卦,讨人嫌的话张口就来:“一个人?那个姓陈的又把你甩了?”
曾宝笛女士不赞同地抽了寻建国胳膊一下,上前搂住自己儿子,心疼不已:“宝崽,怎么瘦这么多?”
寻笛呜呜呜搂住曾宝笛,耍宝给她唱:“世上只有妈妈好,有爸滴孩子像根草。”
“嘿——”寻建国抡起胳膊就要来抽他,被曾宝笛笑着拦住:“别闹了,两个人都多大了。”
寻笛一个丝滑走位躲开寻建国,绕到另一边,一米八几大个子搂着妈妈撒娇:“多大我也永远是妈妈的宝崽。”
曾宝笛笑着摸他的头发:“看到宝崽结婚了这么高兴,妈妈就高兴。”
寻笛回苏城的消息给陈寒远短信报备过。
等晚上吃了曾宝笛亲手下厨做的丰盛团圆饭,又陪她练了一会瑜伽,寻笛回房间给陈寒远拨视频电话。
陈寒远一般在国内时间十一点半后比较有空。
视频电话一接通,先是露出陈寒远雪白的腹肌。他再慢慢退后,露出身上穿着的灰色浴袍,浴袍袖子滑到胳膊,用白毛巾擦着湿淋淋的黑头发。
欧洲那边大概下午六点左右。
陈寒远习惯下班去健身,再洗个澡,他背后的顶层公寓窗外还能看见要落未落的黄色太阳。
寻笛语气夸张:“哇塞,美男出浴!”
陈寒远把毛巾随手搭在椅背上,对着镜头拨了拨凌乱额发,随口回应:“不要调戏已婚男士。”
寻笛嘿嘿笑起来,笑得在床上滚了好几圈,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屏幕里恢复健身后又好看出新高度的陈寒远,夹着嗓子黏乎:“陈寒远,你跟谁结婚了啊?你嫁给了谁啊?”
他一遍又一遍问这个问题:“你是谁的老婆?是谁的宝宝啊?”
寻笛现在已经不会害羞叫他老婆了。
陈寒远的虎狼之词比他猛多了!寻笛自觉已经被练出来!
陈寒远对着手机摄像头坐下,背后是在欧洲租下的市中心公寓的深色大理石吧台,上面挺空的,后面的酒柜也是空的,在这样奢华精致的装修中显得违和。
陈寒远就在这间住了半年,却既像样板间又不像的空落落屋子里,和寻笛打着视频电话,无奈叹气:“怎么每天都要问啊。。。。。。”
“不懂了吧。这叫生活的仪式感,快说嘛,我想听!陈寒远,你的小狗想听。。。。。。”寻笛熟练撒着娇。
陈寒远只得说:“嫁给了你,跟你结婚。”
不过他又加了一句:“现在很想你。”
“哇塞。。。。。。”寻笛被他后面半句话撩得心脏砰砰跳起来,看着屏幕里懒洋洋拨弄头发的陈寒远——这个人怎么能好看成这样!
寻笛隔着屏幕,鼻腔里已经浮现陈寒远皮肤上的水珠味,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湿漉漉的眼睛里是一点隔着屏幕摸不到的无力和胶黏:“我也好想你!好想你啊陈寒远,上次见面不知道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