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寻笛哭着哭着还不够,突然抓住陈寒远摸在自己后脑勺的手,拽到嘴边,在手背上用力咬了一口。
滚烫的眼泪全蹭在了上面,他心中的委屈光哭不够,咬了也不够,还要用有点尖的犬牙揪着陈寒远手背薄薄的皮肤厮磨——
陈寒远下意识想抽回手,寻笛的眼泪一下下砸在他手背上。
陈寒远不动了,任他咬着、啃着,安抚许诺:“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十一点,十一点前我保证回来好不好?然后我就乖乖在你这儿休假养病,哪也不去。。。。。。你先别哭了,起来我们好好说会话。。。。。。”
陈寒远被压住的手掌试探着翻转,摸上寻笛脸颊,掌心传来滚烫湿润的感受,他力气温柔,想把寻笛的头抬起来。
但寻笛带着点僵硬的力道与他抵抗,然后偏头躲开——在陈寒远腿上拱得更严实了。
陈寒远这才想起来。。。。。。寻笛怕在他面前露丑。
陈寒远觉得自己真是没办法招架了——心脏像被寻笛可爱的栽了跟头。
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柔席卷包裹着他。
如果不是右手被手铐拷着,阻碍了他下意识的动作,陈寒远是真想亲亲寻笛的。
这样的念头只能变成一种柔软又无奈的动作,陈寒远手轻轻拍了拍寻笛的面颊,带着缱绻的、意犹未尽的安抚意味。
床头柜上的翻页时钟数字刷一声,已经无情翻到了19:30。
陈寒远被这点动静吸引侧目,知道再不去真的来不及了。
他动了动膝头,出声催促:“寻笛,七点半了,我已经迟到了,回来我再认真跟你道歉,好不好?到时候你尽管提要求,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我真的非去不可,我知道你一定会理解我的,对不对?”
终于,膝头趴着冒热气的脑袋拱动了下,发出鼻子堵塞的声音,哭得太久,寻笛不得不重重吸了下鼻子,发出很大的动静,才能勉强发出沙哑破碎的声音,像被砂纸磨破了声带:“带我。。。。。。跟你一起去。”
陈寒远沉默了一会:“不合适,你应该能想到,我不让你去也是为了你好。”
寻笛继续埋头沉默,陈寒远还被困在他脑袋下的左手又开始被泪滴打击。。。。。。
眼看着时间流逝,陈寒远不得不投降:“好,如果你想好了。。。。。。那就去吧。。。。。。”
寻笛埋着头发出一点脆弱的鼻息,终于慢慢放开了陈寒远被压的手:“唔。。。。。。。”
陈寒远抽出来一看,手背被捂得通红,整只手像被热水蒸熟了一样,黏着乱七八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口水。。。。。。或者鼻涕的黏乎液体。
寻笛也慢慢抬起点头,又迅速用手捂住脸——再次埋下,不过这回是埋进了自己膝头。
风格卡通的房间里,他像一只自闭的螃蟹,埋头蹲身,横着开始慢慢挪动。
陈寒远低头看着,沉默:“。。。。。。”
寻笛总算隔开一些距离,然后一个蛙跳转过身,后背对着陈寒远,确认陈寒远看不见他哭肿的脸后,立刻站起身开门往外冲。
“。。。。。。”
听着寻笛脚步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砰的动静。。。。。。陈寒远右手还被拷在床头,左手悬在半空黏乎乎被黏液包裹,其实从旁观者视角看起来也挺狼狈的。。。。。。
他低头忍不住笑了下。
但很快,笑意又慢慢减淡……陈寒远垂下眼,侧脸鼻峰陷在阴影里,眼神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