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么说或许也并不十分准确。
储荔想,若是「完全不委屈自己」的话,他又为什么没勇气朝路裕阳提出某些问题呢。
某些……问题?
比方说呢?
相没相亲?这个问题毋庸置疑储荔已经很隐晦地跟路裕阳提过了,不过每次都被路裕阳不着痕迹地绕了过去而已。
反正没有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当然还有路裕阳跟宁小姐谈话的事情。
哼,该死的路裕阳,难道他以为讲两句玩笑话就能糊弄过去了吗?
他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再者说,他也根本!一点也不在意!
“喂喂,路裕阳那头,有状况!”正在储荔莫名其妙又开始兀自生路裕阳气的当口,林听澜就跟个不适时宜的哔哔机似的,凑到他耳朵边上开始小声嚷嚷着让人不愉快的事情。
于是储荔的目光穿过被众人围观的钟郁霖,又跟被金属吸引的磁铁似地,黏到了路裕阳的脸上。
的确有状况,而且很糟糕,因为路裕阳身边不知何时居然再度出现了那位宁小姐,他们二人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气氛极度和谐似地又开始攀谈起来。
啊!该死的路裕阳!我这个心上人还站在这儿呢!他当我是死了吗?
储荔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变成暴怒的大猩猩。
虽然他并没有资格甚至身份,去质问路裕阳。
他们两个终究不是那样的关系。
但这并不妨碍储荔的大脑开始模拟猩猩暴走的境况,一人一只手,他要把路裕阳和宁小姐都扔到海里。
该死的路裕阳,怎么还没有注意到我啊!居然也不收敛一点,小心我这个心上人……
小心我这个心上人……
好吧,储荔意识到他或许永远都无法拿路裕阳怎样。
算了,思及此,储荔的内心戏很快从愤怒转变为平静,他想,我才不在意。
只一件,这时候最好谁都别来惹他。
储荔大概不知道此刻的他看起来就跟一只河豚无异。
他当然也不知道的身旁的林听澜正扭过脑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脸色,是仿佛下一秒就要笑出声来的忍俊不禁。
当然,一无所知的他们二人在别人眼中亦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从「杨流倜牌毛驴」身上下来之后,钟郁霖面色沉沉地,走到了储荔和林听澜的面前。
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挡住了储荔的视线。
与此同时他还问林听澜:“不好笑吗?为什么不笑?我以为我的表演很精彩。”
钟郁霖似乎将自己当成了驯兽师。
当然,训的是杨流倜这只可怜的大嘴巴野兽。
林听澜终究还是更拟人一些,他清清嗓子对钟郁霖说:“我觉得今天的寿星有点可怜,你看,他都快被你欺负哭了。”
钟郁霖丝毫没有负罪感:“我才可怜,我要被你欺负哭了。”
说着这样的话,钟郁霖的表情却完全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因为看起来……他似乎十分平静。
储荔面无表情地盯着钟郁霖的胸口,心说这家伙当人墙是上瘾了吗?怎么还不死开。
妨碍他用眼刀攻击路裕阳了,真是可恶。
等等,钟郁霖是……路裕阳的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