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现在算什么关系?”
“你认为呢?”
“我觉得应该是男女,不是,男男朋友吧……”楼明叙还清楚记得周言之前吐槽过亲完不负责的人都是渣男渣女,应该拖出去枪毙,“毕竟我们该做的都做得差不多了。”
他一副“你可要对我负责“的委屈样,周言看着他,内心产生了些许愧疚:“你觉得怎样开心,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楼明叙毫不犹豫说:“我当然希望我们是情侣关系啊!但我肯定也要确定一下你的想法。”
“我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周言也很坦诚地说,“只是希望无论做同事、朋友、还是情侣,我们的生活都不要有太大变化,我已经维持并且习惯了眼前的生活状态,一旦产生波动,我的情绪可能会变得很糟糕,那样就没办法平和地对待你了。”
楼明叙不明白:“怎样算波动呢?”
这很难用一句话笼统地概括,周言思索了一下,举例说:“就比如说,我下了班以后,很想要放松一下,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儿,但我的另一半却要求我陪他做另外一件事,这种时刻我会很矛盾,我知道我该为我的另一半考虑,可真的去做了,我又不高兴,而朋友关系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大大方方毫无顾虑地告诉他,我现在想去放松一下,你让我一个人静静,我们改天再约。总之我是一个活得比较自我,谈不好恋爱的人,我认为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投入太多期待,否则迟早有一天会失望的。”
楼明叙猜想周言举的例子是前几日出差时,被要求打视频这件事。
他很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会遭遇周言的抵触呢?以及他今后要怎样分清一件事是不是被周言所排斥呢?要是周言单独去见詹石宇,或者是其他暧昧男性,他要不要管?能不能管?
要楼明叙控制自己的占有欲,这太难了。
“那,那我能和你一起睡吗?”楼明叙在所有问题里,捡了个最最重要的问。
“可以啊,就还是像以前那样嘛。”
楼明叙大跌眼镜:“一周就一次啊?”这也太少了!一年才不到五十次!
“那一周再加一次。”周言谨慎又克制,“多了不行了,你睡相好差,总乱摸,我跟你一起睡不着。”
“……”楼明叙如遭雷劈,要是当了情侣还不能睡一起,比扣他工资还难受,“那你睡前用绳子把我捆起来吧,我保证不动还不行吗?”
“那样你会很不舒服。”
“不会不舒服的,我自己一个人睡才会不舒服!”
“可你之前二十多年不都一个人睡吗?”
楼明叙瘫坐在椅子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在这段关系里,他爱周言显然要胜过周言爱他,那么周言完全掌握主动权和挑剔权。
周言的话就是圣旨,他无法违抗。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周言冷静地看着他。
楼明叙摇摇头:“等我以后想到再问吧。”
“哦对了,有个东西忘给你了。”周言从包里翻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礼物盒递给他。
楼明叙惊讶不已,迫不及待地扯开蝴蝶结绑带,盒子朝两边打开,里面是条他相中已久但因为太贵所以憋着没买的腰带。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款的?”楼明叙瞬间眉飞色舞起来。
“你中午没事儿就搜这个到处比价,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了。刚好免税店里面有打折的,就顺带买了,当是庆祝我们成为恋人的纪念品吧。”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说完就起身倒水去了,没给楼明叙太多眼神交流,最后那番庆祝的话,多半还是现想的。
楼明叙收起礼物,望向周言有些单薄的背影,开始审视自己先前对感情的评判是否正确。
如果说因为过分思念而要求对方打视频是爱的表现,那在异地他乡,还惦记着对方,买下珍贵的礼物,肯定也是爱的具体表现。
真正爱一个人,是不是应该多去了解对方想做什么,而不是强求对方去做什么?
所幸楼明叙是个对感情比较乐观的人,只要对方给予他一点回应,他就能像水龙头里的自来水一样,源源不断地给自己灌输正向理由。
他的委屈劲儿很快消化殆尽,决定不再追究周言出差后不主动给他发消息的责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