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左思右想,恶人毫不犹豫……
世间的事,有时候就是这么没道理。
就如刘耀祖这个垃圾货,庙附近都是人呢,就毫不犹豫地在庙门口解手,美其名曰人多不怕狼。
就这么个惜命的东西,从傍晚到入夜,杜引岁还真没找着偷偷敲他闷棍的机会。
当然,刘耀祖要命不要脸是其中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是……郑义对江芜的关注似乎要比往日多,多很多。
也是,前一晚孙喜娘倾情输出,被灌了一脑子秘事的可不止谭望一个。
因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这刘耀祖一放就放到了现在。
好在,郑义在衙役中虽有些威望,但终是比不得谭望名正言顺。
最重要的犯人跑了,但黑夜里头还不知藏着多少反贼流民,郑义不敢带人去赌,只能等谭望回来再做决定。
群狼无首,于杜引岁而言,却是下手的好机会。
天未明,第三波不知是反贼还是流民的攻击降临破庙。
带着火团的“箭”嗖嗖从林中“射”出,稳稳地插在了庙门口的驴车和马车上。
一时驴马的惊呼声,奔出衙役的叫骂声此起彼伏。
黑压压的林中却不知潜伏着多少有耐心的人,又一波火箭射出,让本就受惊的驴马敌友不辨地给了前来灭火的衙役们几蹄。
就在衙役们分工合作,拉驴马的拉驴马,灭火的灭火,其他几个举了火把拔了刀要去火箭来处一探时,两道身影已经绕回了庙中。
这一晚,又是攻击,又是逃犯,衙役们睡不着,犯人们又何尝不是。
杜引岁她们回来的时间还挺好,衙役们刚搜完庙内庙外,正准备如前一日一般把所有囚犯聚集到大火堆边,用脚镣人连人的方式把人都锁起来。只还没来得及行事,她们就带着路上随便扒拉的树枝回来了。
刘家的人,只有三个孩子熬不住,又睡下了。刘耀祖和他的一妻一妾都醒着,正瞪大了眼睛往庙外瞅。
王月容真的觉得刘耀祖很烦,一直在她耳边细细碎碎巴拉巴拉说着江芜不该逃,逃不掉,回来还连累人……
逃掉不好吗?不逃等她忍不住了拿石头给你开个瓢更好是吧?
王月容虽不知江芜那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但是傍晚她真的吓坏了!她左思右想,十八年前的事,她们最有可能便是从孙喜娘那里问出来。但是……是什么时候问的,孙喜娘之前怎么一点底都没漏,孙喜娘真的是被野兽咬死的么……
那些问题都快把王月容折磨疯了。
不过比起疯,王月容还是更怕江芜会对自己的儿子出手。
现在很好,走了,很好!
就在王月容想要让刘耀祖闭上嘴,让孩子们好好睡会儿时,旁边嘀嘀咕咕的声音戛然而止,还紧跟了砰地一声响。
王月容寒气上背,突然有些不妙的感觉。
她不想转头的,但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意志,脖子不受控制一般扭了过去。
好的,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