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们说是她们说,林中什么情况可不一定。
虽然谭望不在,但最近跳得最高的两个刺头儿听起来死了,郑义反倒是更好干活了些。
对于目前的情况,许律与郑义很快达成了一致,林中情况不明,无论是野兽还是什么人的陷阱,等天亮后再去查看能更安全一些。
死了的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总不该再去冒险。
听到决定的杜引岁并不意外这些人以大局为遮羞布的无情,不过这样也好,几个小时就算冲不远那些内脏之类,也够河中的鱼将它们吃得差不多了。
比起查出真相替那两个人报仇,剩下的这些衙役应该更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吧。
倒是谭望,不知道他回来,会做出什么决定。
不过没关系,连末世异能者都能骗过的痕迹,难道会被一个衙役头目看分明了么。
谭望,看不分明。
不,与其说他看不分明,不如说他连看都不想看。
谭望是在破晓时分回来的。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事,许多人都没睡好。
沉重的马蹄声惊醒了大半的营地,四起的窸窸窣窣声又吵醒了一整夜都在偷闻手手辨别到底是不是沾了粑粑的小团子。
于是,当小团子小心翼翼爬走时,杜引岁也醒了。
远处,谭望的焦躁不安,痛苦崩溃,还有那铺天盖地的恨意,直闻得杜引岁一惊。
难道平日和那两个多有争执的谭望,其实和他们有着不同寻常的情谊?
杜引岁坐了起来,再侧耳细听,很快意识到自己想错了。
因为那郑义刚刚才与谭望说到赵七他们夜里拉人进林子的事儿,还远没说上后头的。
那么……是谭望出去一回,出什么事儿了吗?
杜引岁对谭望的私事没有半点儿兴趣,只在意着此时谭望听郑义讲述时的情绪变化。
愤怒,无奈,震惊……
嗯,很符合一个正常的衙役领队的情绪变化。
但是,这些气味的变化太微弱了,连那痛苦崩溃与铺天盖地的恨意的毛都比不上。
一个情绪不稳的领队,也很麻烦啊。
杜引岁有些忧虑地看了一眼刚醒还蹭了两下枕头的江芜。
就在此时,郑义已经说完了昨夜的事,而沉默了许久的谭望一开口,却是与昨夜那两人无关的一句话:“晚星死了,我要许律陪葬。”
杜引岁:“……”
好好好,一个领队疯了,一个领队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