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杜引岁的嗅觉开路,两人又都有些力气在身,便是带着刘耀祖,也不多时便回到了驴车。
知道她们是去杀人,没想到弄回了个大活人。
秦崇礼和楚秀兰各抱了一个孩子,眼瞅着两人麻溜用带来的脚镣将刘耀祖五花大绑,又在地上揪了一团草给他塞嘴里,就这么把人带上了。
“他可以做没有吃干净的部分。”杜引岁拿起小鞭子,在继续出发前解释了一句。
秦崇礼:“……”
楚秀兰:“……”
突然有点恶心,晚上不该吃那么多肉的。
弄回了刘耀祖,驴车再出发,便是全力以赴。
终于紧赶慢赶地,在天破晓时,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看起来不大的村庄。
驴车停下,后面的楚秀兰瞧着杜引岁严肃的模样,抚了抚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轻道:“就是这里吗?”
“嗯。你们先留在这里,相信我,别发出声音,不会有危险。那些人都在村子的另一头。”杜引岁说着,从车上拿了一根路上备好的长布条,把驴嘴巴也给裹了,反手又给了刘耀祖两个手刀,然后赶着驴车进村停在了入村第一户人院子里。
秦崇礼:“……”
这一路上十几个手刀,看着都快被徒手砍没气了。
“我和你一起。”江芜翻身下车。
“要杀人的。”杜引岁看向江芜,“虽说都是吃过人的人,但看起来都是人,你能下得了手吗?”
“……”江芜现在听着不是很能,但是她知道一旦进村,她不会让杜引岁一个人涉险,“我能。”
杜引岁没有再质问什么,只摸了个锋利的石片塞到了江芜的手上:“不能也没事,保护好你自己。”
秦崇礼和楚秀兰目送两人向村子另一头摸去,他们不知道一直和他们一路走着的杜引岁时如何对这个村子的存在与情况了若指掌的,但是……他们选择走到了这里,就要相信她。
“爹,一会儿他要是要醒,你来打他。”楚秀兰看了一眼瘫在驴车上的刘耀祖。
秦崇礼呵了一声:“谁来打?你对一个经常被你拍墙上的爹谦虚什么呢?”
楚秀兰:“……”
杜引岁领着人,没直接向着污秽之气聚集处走,而是先绕进了两处院子,分别从灶房和堂前扒拉出了两把生锈的菜刀。
“小心点上面的铁锈,划到会生致命的病,别伤到自己。”杜引岁叮嘱后,才交给了江芜一把,而后又道,“这个村子已经空了,那些人占了三处房子。我们得一处处地杀过去,不能留活口。而且动作要快些,虽然三处离得不是很近,声响未必会被别处听到,但要是有人跑出去,也会很麻烦。”
江芜捏紧了刀柄,在杜引岁认真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杜引岁安抚地拍了拍江芜,其实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能杀多少杀多少,漏一两个给江芜适应一下岱州这个人吃人的地界就行。
只念及此处,杜引岁突然地就想起了末世最初,她还在学校时,老师带她们出去杀丧尸时也是这样。老师说是说让他们体会一下末世的困难,其实老师为了他们的安全,一直在努力杀杀杀,只敢把残废的缓慢的不大有脑子的丧尸漏给他们。
人生,仿佛是一个循环。
鼻间微微酸甜的气息扫过,杜引岁轻嗅一口,只希望江芜也能如她一般,好好活下去,一直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