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实在太差了,杜引岁已经快要无法忍耐。
世上事,屋漏偏逢连夜雨。
待杜引岁她们赶上大部队,已经是村口了。
囚犯们被围拢在一起,谭望那几个衙役正在和看起来像村民的人交涉什么。
刚回到板车边,杜引岁就瞧着了楚秀兰和秦崇礼面上的焦色。
“怎么了?”杜引岁蹦跶到车边,看向他们担忧视线的交汇处……车上躺着的小东西。
“刚来叫我时候还好好的,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烧起来了。”秦崇礼摸着小孙女的额头,眉头蹙得紧紧。
杜引岁让秦崇礼把小团子额头上的布解开看了一眼,药粉都还在呢,伤口也没事。
“希望只是惊吓引起的发热,不是砸坏了脑袋……”杜引岁向远处的大山眺望了一眼。
她的确不能再等了。
李家村,是谭望带队北地常落脚的村子。
很快村长就引着队伍去了村子北边的旧屋。
已经废弃了的院子,维持得还行的正房自是留给衙役住的,囚犯们被赶去了两边的小房间。
这样的院子有两个,孔家人多,独占了一个。其他人分了另一个。
谭望刚安排好两个院子的囚犯,正等着村长派村民来给他们收拾正房呢,吴力便带了话来,说那废太子妃想要见他。
囚犯求见,不是求这就是求那。
之前马大头带了那两个离队片刻,回来后谭望第一时间问了,知晓了那废太子似乎有些不适,多半……是又要求大夫。
谭望有些犹豫。
废太子与那不过是个添头的废太子妃不一样,若是真不好,怕还是得找个大夫。
谭望心里觉得麻烦,人还是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那废太子妃一开口,不是求大夫,而是……
“谭大人,我幼年来过此处,当年带我来的人在山上发现了一株人参,因年份还浅,没有采走。我还记得路,谭大人派人带我去寻,我们一人一半。”杜引岁随口一编。
谭望气笑了。
他看过卷宗,这杜引岁五岁便入宫做了宫女。
五岁前的事儿不说她能记得多少吧,就是带她发现人参的人是什么大富贵吗?谁会见了人参不挖!
谭望一脸不信,甚至发出了讥笑。
杜引岁并不在意,只又道:“我还记得这村口的百年榕树,向北是上山的小路,小路往里走半里地,有三株银杏,其中一株年份久些结果多,另外两株要少些。过了银杏,再转东,有一株柏树,比村口的榕树还要老……”
初听,谭望只觉好笑,那榕树就在村口,他们来时大家都能看着。只听着听着,谭望就觉得不太对了……杜引岁说的,不是他们来时的路,甚至是他们来时看不到的地方。
不说后面那些柏树如何,那三株银杏,他是听李家村的人说过的。之前从这儿过的时候,村长还会包些银杏果给他们带走。
难道真的有人,五岁便能记路?
等等……那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