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着雨。
祭奠的黄纸飘进了坟海之中,没有归路。
都卫禁军的牢狱距离皇宫其实并不算太远,只是长安城不同外面,何况是皇宫那样的地方,自然会有阵法阻隔内外,让人无法窥探。
李子冀感受不到皇后的气息,但他注视着皇宫的方向:“天下这种责任,很难具象化到每个人的身上,在有意识承担这份责任之前,遂宁那场大水淹死的数万人其实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天下,很简单的两个字,其实又无比遥远,在承担这份责任之后,我依然不觉得那离我很近,但我在尽心尽力的去做,可水淹遂宁发生在最开始,以如今的责任去看待从前的生死,其实很难让内心有太大感触。”
我们总想要面面俱到,照顾到每一个细节,每一个逻辑和反应,可事实上,那是很难做到的,尤其是情绪这种东西。
相隔遥远,死的人再多也只是一个数字。
咫尺距离,就算只死一人也会有所动容。
当你没有去承担这份责任之前,只会庆幸自己安然无恙,只有当你去承担那份责任之后,才会悲痛哀呼人间炼狱。
“但道理是如此,所以皇后应该死,只是虞帝福泽太大,目下我还无法杀她。”
“同样,李孟尝明知我与母亲都在遂宁,却推波助澜,皇后固然是元凶,他却也无法将自己摘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