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冰帝网球部其他学生发的帖子显示他们在澳大利亚进行合宿,作为组织者的迹部君应该很忙碌,难道说他和空井花音之间的羁绊已经深刻到能凭空惹怒她的地步了吗?
如果擅长吐槽又大部分时间算是正常人的木叶秋纪恰巧在场,并能听清学弟的心音,必然有很多话想要语气激烈地说出口。
比如“前面还勉强算是正常,但后面的内容好可怕啊”。
比如“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关注了会长哥哥的账号,而且还在结合着他和学校官号或者其他朋友之间的互动擅自推测对方的行程吗”。
比如“……先不说迹部君和空井会长之间有没有羁绊这种东西,赤苇,请给陌生人在互联网上留一点隐私好吗!你这样和斯托卡有什么区别”。
但今天的学生会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大家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参与午餐活动,考得太差被老师拽去说教、晨练时做后空翻扭伤脖子、想吃食堂、害怕同社团的伙伴等等等等。
当赤苇京治习惯性地坐下,打开便当盒时,才意识到在场的只有自己和空井花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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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场景倒不是第一次发生,在十月底合宿后的那周也出现过。不过当时气氛不错,赤苇给空井花音看了合宿时拍的照片,像是指认犯人一样点出了花椰菜、鳕鱼卵和鸡冠头的位置。
空井花音也给他看了一些合宿时大家的写生,像是末日地狱的画作在一堆秋日风景画里分外显眼,她眼睛还亮晶晶的,等待着表扬。
那天的赤苇京治难得手足无措,还好邮件提示音拯救了他。
“啊,是若利君。我也把这次写生的图发给他了。”空井花音掏出手机,“不过他晚上好像在抓紧时间看借来的JUMP,所以没能及时看手机。”
谢谢你,牛岛前辈,下次在春高上见面的时候我会请你喝饮料。
他已经完全忽略了对方前辈的身份,只是突然想起牛岛若利的说话方式似乎和空井花音相差无几——糟了,牛岛说出口的“你画画超差劲”和木兔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杀伤力啊!
现在逃跑的话……不行,不能在这里退缩,赤苇京治。如果空井同学怒火滔天地准备勾结反派将大地淹没,他也会努力阻止的。
“赤苇,你脸色很差,需要我陪你去保健室吗?”他从思绪里挣脱时,空井花音已经担心地走到了沙发的侧方。
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了温度计和酒精球,递到他面前:“现在天气已经开始变冷,赤苇还没换上毛衣,小心感冒。”
虽然很感谢你的体贴,不过露着大腿的辣妹才是更需要保暖的人。啊,不过如果我表现出身体欠佳的样子,她大概也能稍微从自己画技被侄子干脆利落地否决的震怒中走出来一点。
“谢谢,可能确实有点不舒服。”他果断地接过了空井花音手里的东西。
赤苇叼着温度计,老实地看着空井花音关窗、拿毛毯、倒水,稍微有些愧疚。但这是目前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空井看起来好像心情意外地还可以;难道牛岛前辈的审美和她如出一辙得烂、个性吗?
“空井同学,牛岛前辈有回复你什么吗?”他含糊不清地问。
刚放下水杯的空井花音猛地转身帮他扶稳温度计,赤苇京治在惊吓之余嗅到了她手腕上的气味——是柑橘和海洋的味道,她换了香水。
“不要在测量温度的时候说话,会影响准确度。”空井花音用看木兔的眼神扫了他一眼(有点伤人),“赤苇和若利君也不是很熟,为什么会好奇这个?”
因为对他的艺术品味感到担心,尤其是你说过小时候经常和牛岛一起画画,这样的实力在当今日本社会有一位就已经很吓人了。
不过用【对全国三大主攻手的崇拜】就能轻松瓦解这句反问,赤苇京治噼里啪啦打字,用真挚的语言和尽力诚恳的眼神证明了自己别无他心。
空井花音狐疑地看了一眼温度计,觉得结果有误,赤苇看起来脑子已经烧得不太正常了。
她拽着不情愿的赤苇京治往保健室走去,不过还是抽空回答了他的问题:“若利君说很不错,细节处理精致,颜色和构图和谐,很有代入感。”
……是地狱的代入感吗?
“不过我问他要不要裱起来给他寄过去,他说太劳烦我、还是拒绝了。那孩子长大以后越发客气呢。”
对不起,擅自怀疑了你的审美,牛岛前辈。原来你只是迫于小弟的身份,温柔地做出了回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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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苇?”
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赤苇京治猛然回神,发现空井花音已经坐到了他正对面:“因为人太少,坐在那里有些孤单。介意我和你一起吗?”
这句话应该不是真话,就算大家都在场的时候,空井花音也经常一个人忙着处理学生会的公务,冷眼喝止得意忘形声音洪亮的木兔光太郎乃是常态,她才不是会因为一时的冷清而感到孤独的软弱青少年。
而且她完全不是在询问,又是领导式的先斩后奏,不过算了,本来他就不是学生会的人。
【说起来确实。】赤苇京治皱起眉头,【我又不是学生会的成员,为什么每天中午就这么自然地走过来了啊?】
他还没来得及困惑,就听见空井花音又一次发出叹息声:“为什么今天木叶前辈不在啊?该不会小测成绩还是很差劲,被留堂教训了吧?”
【猜得好准,居然连二年级小测时间都知道,真不愧是学生会长。】
“因为前野学姐也被留堂了,我都告诉过她,不会的题目在旁边画哭泣狸猫求情是没用的。”
【你们美术社没一个正常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