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许明棠那一次说过不要让他再出现在她面前,他就像暗道中的老鼠,只敢偷偷摸摸的在远处看她。
整整七十八天,度日如年。
看着她和柳白余说话,和贺云景亲近,和谢青河定亲……从楚州回来还带回一个乔南……
那么多男子出现在她周围,明棠好像一次都没想起过他,他就像被遗忘的人,看着她身边人来人往。
再这样下去,他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观月知道错了——咳咳咳咳——”观月伏在地上剧烈咳嗽,想和许明棠再说话,但压抑不住的咳嗽叫他完全无法再开口。
“咳咳咳——妻——咳咳咳——”他咳得几乎要闭过气去,手指攥着许明棠的裙摆,整个人蜷在许明棠的脚边,肩膀抖得厉害。
许明棠垂眼去看地上的观月,没说话。
……
“唔唔——”
挽画在门外被宋星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揽着腰,不叫他闯进去。
他只能瞪着宋星,用眼神骂她!
宋星把挽画拖离很远才道:“主家的事,你不许进去捣乱。”
挽画气得眼睛都红了:“我捣乱?她怎么能这样糟践我们家公子?”
“肯定是你家公子做错了事,不然主家不会这样。”宋星对许明棠无脑信任,主家一向待人宽和,若是主家真对旁人冷情冷脸,那也绝对不是主家的错!
“再说了,你家公子还是我们主家救回来的,不然他早死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家公子以为许小姐在屋里没出来,进去想救她!”
“最后不还是我们主家救的吗!”
“你!”挽画被宋星气得说不出话来,想到自己公子那样卑微地跪求许明棠,眼眶一红:“你们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宋星看了挽画一眼:“不可理喻。”
挽画刚要反驳,听见屋里的咳嗽声一直没停,心神一紧。
是临时分出来的置香的屋子,隔音不算特别好,观月咳得很厉害。
宋星紧盯着挽画,避免他冲撞主家。
屋内。
许明棠蹲下身,手掌拍在观月后背,为他顺气。
因为许明棠的这一举动,观月咳嗽颤抖的身体僵住,启唇还未有话语出口,喉口的痒意让他咳得更厉害了。
眼泪顺着眼眶溢出,又哭又咳。
好半天,才止住了咳,眼泪却一直没止住,手指抓着许明棠的裙摆一直没放。
许明棠把他抱起来,放到床榻上,从一旁的几案上端了水给他。
观月想接,又不敢松开抓着许明棠的手,眼泪像流不完似的又从眼眶里淌出。
“我真的……咳咳……知道错了……”他的嗓音沙哑,跪坐在床上直起身子去看许明棠,眼眶和鼻头哭得红通通的,很可怜。
许明棠见到这样的观月,心底有一丝复杂的感觉,眉心微蹙。
观月看到许明棠皱眉,有点慌张地偏了头,他病了多日,脸一定很难看……
又忍不住去看许明棠,哀求:“我会改的,我再也不会了……”
他面上满是凄楚可怜:“妻主,别不要我……”
才说完话,嗓子又咳起来,咳得惊天动地,几乎要被肺都咳出来。
许明棠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拍背。
观月很努力地捂着唇克制,头往许明棠的肩膀靠,指尖揪住许明棠的衣襟,一阵阵地闷咳。
咳过一阵之后,许明棠把水杯递过去,“喝水。”
观月不知许明棠的态度,小心翼翼地看着许明棠的脸色,伸手去托许明棠的手,借着她的手,喝了半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