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往这都指挥使司里藏东西?绝对不可能!
“还请卫指挥使让你的下属们退下,小侄这就开门请诸位大人进府见父亲。”王大公子目光落在笑容微微僵住的卫指挥使脸上,面带微笑道,“只不过父亲病重,太过吵闹恐会加重父亲病情,还请诸位大人只带一位亲卫副手进门,其他人留守在外即可。”
卫指挥使咬紧牙根:好个狼崽子竟敢将他的军!
“大公子,这府内我等兄弟不知内里,只带一人进府怕是不妥吧。”原本已经同意大公子的几个千卫也忍不住警惕起来。
确实,本身就是卫指挥使喊他们来救人的,要是府里真的有埋伏,他们进去不是送菜吗?
但大公子有什么理由要囚禁都指挥使呢?
这要是勋贵人家为了爵位干出点啥还能理解,但这都指挥使的位置又不能老子传给儿子,都指挥使本身就是大公子最大的靠山。
要是大公子真的迫害都指挥使,那不是纯纯有病吗?
但话又说回来,卫指挥使也没理由针对人家大公子啊,闹这一出又有啥好处?
总不至于是都指挥使搞了啥事儿,被卫指挥使知道了,然后带着他们过来要抓个现行吧?
第一个想到的千卫倒吸一口凉气,立刻和另外几个千卫交头接耳了一番,然后所有千卫都觉得不好了。
不是,你们老大老二打生打死,喊他们这群小弟干什么?
他们都是领的朝廷俸禄,又不是你们手下家臣,你们也不是真的土皇帝,怎么霍霍上他们了?
就在千卫们想打退堂鼓的时候,那边卫指挥使和王大公子已经又交锋过两个回合了,然后就听卫指挥使大声道:“我今日算是明白了,大公子就是在这里跟我们拖延时间呐,看来这个府门我们是不得不闯了。兄弟给我冲,一定要救出王大人!”
就差被令牌贴到脸上的千卫们:救命,你不要过来啊!
千卫们再崩溃也没用,令牌在卫指挥使手里,他们只能听令,于是一群人开始攻陷都指挥使司。
作为西南军事最高指挥的办公地点,与其说这是一个官邸,不如说这是一个小堡垒,四周高大的围墙,几百斤的铜钉大门都不是盖的,而且留守的军士都是都指挥使王韩的亲卫心腹,一个个皆是死守的架势。
很快动静惊动了两条街外的布政使衙门,值夜的人连夜把已经睡着的布政使大人薅了起来,这样那样一说。
布政使葛峰葛大人捶床:展重你小子,老子总有一天打死你!
展重,寰延知府,越级上报后才到他面前找补的死兔崽子,害他连夜写请罪折子送往京都,这会儿还担惊受怕呢!
一个月才等来一个口谕,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让他配合,怎么配合?和谁配合?都没有,也没人来跟他说这事儿,他又不敢轻举妄动,就怕自己动起来一不小心就坏了大事。
这大半个月风平浪静,他还以为是要拖到过了年之后,感情是在这里等他呢!
葛峰一边穿衣服一边吩咐下头立刻动起来,守好府邸女眷,然后把整个布政使官衙的人都喊起来,顺便通知隔壁提刑按察司的按察使姜皓姜大人。
来活了,都给老子爬起来!
另外一边好不容易跟一群下属理完今年的监察KPI,觉得自己总算能歇一歇准备过年了休假的姜浩:啥子玩意儿?
啥?你说啥?
卫指挥使带着几个千卫,调兵包围了都指挥使司,现在已经在攻城了!
姜浩对着布政使遣过来的差役,都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是什么鬼话?
即便姜浩觉得布政使衙门里头是不是出了什么神金,但是事儿还是要应的,万一真出了啥纰漏,他可不背这个黑锅!
一刻钟后,姜浩和葛峰就站到了都指挥使司不远处的二层楼上,看着下头打生打死,两位四五十岁的大人,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这,这,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倒反天罡!”姜浩能出来做提刑按察使,他自己板正的性格和眼中揉不得沙子的做事方式是个重要原因,毕竟干他们这行的,讲究的就是一个除了律法规矩其他六亲不认。
这不,眼下这一幕真是把姜浩刺激到了,转头对着还算淡定的布政使葛峰道:“大人,您就这样看着?”
“不然呢?”葛峰无语,是他不想上吗?
下头火拼没看到吗?他一个没有兵权的除了看着还能干啥?
你这老小子厉害,你倒是自己上啊!
姜浩无言,在屋子里团团转,最后取了纸笔开始奋笔疾书,写得那叫一个面目狰狞。
葛峰歪头看了一眼:啧,真不愧御史台出身,骂的可真脏!
异变就在这一刻出现了,马蹄声由远及近,都指挥使王韩带着人不过片刻就来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