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提前预料到她会来,就只能说明他这地方来过其他女人。
真看不出传闻中不近女色的沈三原来也是这样的人。
纪时愿在心里冷笑两声,脑袋撇到另一侧,看他碍眼的意思,“你想让我穿其他女人穿过的衣服,和你躺在一张床上做|爱,我看你是做梦。”
沈确很快意识到她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扯了扯唇,“我有没有做梦不知道,纪大小姐,我看你现在就在说梦话。劳烦您仔细看看,这条睡裙是谁的。”
纪时愿这才转回去。
平铺在床上的睡裙吊带款式,烟粉色,领口开得略低,缀着蕾丝花边,及膝长度。
盯了差不多五秒,她瞧出熟悉感,彻底回忆起来后,连忙把裙子拽到身后,用故作平静的口吻说:“想起来了,确实是我的。”
还是四年落在他这儿的,但她没料到他居然没扔。
纪时愿眯起眼睛,按捺着起伏的心跳问:“这四年里,你没用它干过什么坏事吧?”
回答她的只有空气。
她倏地抬起脑袋,发现沈确已经离开,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低头看向自己脚尖,捱到水声中断,才慢吞吞地抬起头。
沈确只围着条浴巾,上身赤裸,腰腹两道深沟一路延伸进窥探不到的地方。
纪时愿平息下来的燥火驱散心底的悔意,又开始蠢蠢欲动,逼得她抿了下干涩的唇,匆忙拿起衣物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时,沈确叫她,“纪小五。”
她眨眨眼睛,呆呆地嗯了声,尾音上扬,是询问的语气。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对比起她的紧张,他的嗓音慵懒随性,似乎并不在意她会不会临时反悔,放他鸽子。
纪时愿这会泄露出的忐忑是真的,后悔似乎也有一点,但更多的是难以言述的期待。
就好像被克制已久的“离经叛道”在身体某个阴暗角落悄然复苏,与此同时,不断分泌出的荷尔蒙和多巴胺疯狂作祟,抚平她因紧张变皱的心脏。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她拖长了音,骨子里的狡黠趁机泄露而出,“沈三,要是你后悔了,现在就可以喊停。”
沈确笑一声,双臂撑在她两侧,身体不断下倾,形成逼仄的半包拢姿势。
彼此的脸近在咫尺,仿佛只要一方微微一动,嘴唇就能擦过对面温热的肌肤。
纪时愿脑袋后倾了些,拉开与他直视的距离,意外对上他下巴处的伤痕。
他的皮肤过于白,又是薄薄的一层,青紫印记无处遁形,在冷白灯光下格外瘆人。
纪时愿不受控地抬起手,指腹轻轻抚上他下巴,“你不疼?”
沈确眼帘垂了下来,“你当我跟你一样娇气?”
“……”
不识好人心,纪时愿气到对着他的伤口恶狠狠地摁了两下,见他面色依旧如常,心里一阵荒唐,“说你不是机器人,我还不信了。”
“这点痛可远远比不上你七岁睡觉时把我手臂当成猪蹄咬,十岁拿竹竿绊我,害我摔进水沟,十二岁……”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伤口到现在估计连显微镜都找不出了,他还非得在这种场合下,搬到台面上指责她。
这男人,心眼怕是比绿豆还小。
纪时愿连忙拿手捂住他的嘴,飘忽的视线往下移了些,定格在他嶙峋的喉结上,那里藏着恼人的发声器官。
片刻,她鬼迷心窍地咬了上去,不轻不重的一下后,改成暧昧的T舐。
沈确早就看穿她皮囊下的大胆肆意,但要她主动表露自己内心的欲望和想法,比登天还难。
分不清是她过度的索求传递出的信号消磨了他的理智,还是炙热的体温将他心底同等浓烈的欲望牵扯出来,他没再陪她玩一开始的拖延战术,低头,从她不知不觉已经变得通红的耳尖W起,一寸寸蔓延到修长的天鹅颈。
空气里响起模糊的水声,水珠穿过绿叶上细密的纹路,躲进花X,在里面慢腾腾地打转。
最容易意乱情迷的氛围下,沈确始终强迫自己保持着清醒,好用来控制她和自己的身体。
陷入惝恍迷离的是纪时愿,从他黑沉沉的眼睛里,她看到了属于自己的倒影,轮廓瘦小却清晰。
紧接着她被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逼到无法抬头,身影摇晃间,看见外面破碎的星河。
忽地,她想起一件事,条件反射地抬脚蹬开了压在身上的男人,捞起手机点开占卜师头像问:【大师,你觉得我今日宜doi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