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新人,你来发表一下今天的感想。”
接下来,就是试探自己魄力的时候了。
锈缓缓起身,道:“聚众传播淫秽物品,被抓住的,应该能判个三年以上,五年以下吧,情节严重者还能酌情加刑。”
一片哗然。助手面部扭曲着上前抓起绣。绣继续道:“殴打未成人致残的话,还能再加几年。”
“把他送去重症室。”
从刚刚开始,乌就一直站在后方,此时他面沉如水,阴晦难定。
“我亲自治疗。”
乌是这里的主治医师,是父母眼中的救世主,也是这片地牢的皇帝。
他痛恨同性恋者,认为同性恋就是变态,从心底烂到了骨子里,臭不可闻。
归根到底,就是因为他追了多年的女人居然被另一个女人给拐跑了。
自那之后,他就倾尽家资想要报复这些社会败类。
最终他骗了一个家庭,说有办法治好他们的同性恋儿子。等到孩子到自己手上后就百般折磨,最后不仅把人折磨成了傻子,甚至还挣了不少钱。
久而久之,他和另外两个极端反同性恋者建立了这个黑色医院。
他们费尽心思地套钱,反正能来这里的人基本都是好面子的有钱人,他们心知肚明。
也因此,即使曾经闹出了人命也什么太大的问题,大不了就多赔点钱嘛。
反正那群人要的是清明的名声,没了同性恋败坏门楣,拿了钱到底还是算了,孩子没了,那就再养一个更好的。
他们要听话的异性恋孩子,乌给了他们正常的孩子,而乌收了医疗费,这在他看来就是等价交换,是非常正常的事。
甚至于久而久之,他还真把自己当成还孩子健康的至圣医师了。
乌这种人,还没死就已经腐烂了。
此刻,他正俯视着锈,像近百次过往一样。
“同性恋是一种病,也是一种罪,需要治疗与矫正,你明白?”
囚禁在电椅上的锈被蒙住了双眼,看不见乌的脸色,却能想象出来对方凶恶,阴险的神情。此时,他身边响起了那句千万遍的话语。
没有任何一条……
“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支持同性恋,但我国也没有任何一条法律反对同性恋。如果有,那就是在那些早已被烧毁的教条上。退万步讲,我们完全合法。说浪漫些,我们心向自由。”
锈念了出来。
乌恼羞成怒地敲了敲桌面,骂道:“病入膏肓!”
锈继续念着,声音大了几分:“国际权威组织已经证明过了,同性恋不过是一种性格差异罢了,和性格外向或高冷并没有本质区别。”
“那是他们研究错了!这就是种癌症,是十恶不教的罪!为此你们都要偿还罪恶!”乌嘶吼着,打开了开关。
顿时,电流袭卷给全身,每一寸肌肉都宛如撕裂开来再扎入一把尖刀。
乌见绣还在闭嘴忍耐,歇斯底里地加大着电压。终于锈惨叫出声,而乌仍旧兴奋地加大电压,笑得疯狂。
这套电椅是乌最得意的东西,是他花大价钱从海外买回来组装的高端货。
虽然已经年久失修,发出的电压早就不在安全范围内了,乌所犯下的人命也全拜它所赐。
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维修可是个烧钱的活路,倒不知多用几次,等出事了再赔钱来得痛快。
锈昏暗的视野中闪过类似走马灯的画面,最终定格于一张笑颜,随及沉入一片空白。
……
是啊,有你和我一起,同一水平。
锈想起了他所爱的人,端。
两人站在天台上,锈慢慢地讲,端静静地听。从端认真的表情上,锈第一次感受到倾诉的快感。至此,他似是找到了方向……
一坨东西砸到了锈的脸上,他吃痛醒来,睁眼看到一盒盒饭滚落于地,而自己躺在一块床板上。
一个女孩小心地抬起地上的饭和饭盆,转头就看到了醒来的锈:“你醒了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