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宿意识清醒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被人绑起来了。
他心情复杂到难以描述,如果非要形容的话,就跟逃亡多年后终于被捕的罪犯有点像,有着对即将到来刑罚的恐惧,和终于被抓了、以及果然如此的尘埃落定的释然。
他睁开眼,不期然地在第一眼就见到了他在国内的大熟人,薄宴行。
一别两年,薄宴行变化很大。
身型高大壮硕,黑发浓密五官俊美,但眉眼含煞,表情阴森恐怖,双眸黑沉幽暗。以前只是被人调侃着说他长相“凶神恶煞”,更多时候其实是一种纯粹的野性恣意,稍微打扮一下则会彰显一种令人目眩神迷的少年气,如今看着,别说少年气,暮气和死气更多,倒像是真的变成了一个残忍冷漠的偏执暴徒。
付宿只要不瞎,就只是这短短的一眼,都能明白,那幽暗、充满暴戾强势占有意味的可怕眼神,真的不是什么正常人看翻脸逃婚的另一半,该有的眼神。
一定要比喻的话。
那将会是恶龙将珍贵宝石深埋寸步不离、日夜厮守的潮湿洞穴,是无人知晓的神秘空间底部缓缓酝酿的可怕风暴,是阴暗暴虐填满的绝对深渊。
在那里面,阴暗暴虐的兽性完全吞没了人性。
只要有第三人在场,任谁都能看出付宿在薄宴行眼中,一举一动能引发怎样的山呼海啸。
对此,付宿本人都没办法无动于衷。
他跟薄宴行平静地对视了一会儿,几番犹豫,仍旧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作为开场白。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薄宴行西装下的健硕身躯随着缓慢前行而慢慢彰显出来,像是一只饥肠辘辘但又想着在雌性面前维持体面、优雅进食的残忍捕食者。
离近了,付宿便自然地被薄宴行身上浓烈的异常气味吸引,疑惑地垂落到薄宴行的手,以及手掌上躺着的一支药剂。
“这是易感期抑制剂,过去你不在,所以我每月固定打一支,用来推迟我的易感期,至于现在……”
薄宴行手心朝下,装有药液的针剂管啪嗒落地,碎成一片。
他右边嘴角僵硬地挑高,语调平静温柔到不可思议,只是眼底浮现出极不正常、令人后背发凉毛骨悚然的期待光芒:
“欢迎回家。”
疯子!变态!!
哪里有人连续两年打易感期抑制剂度过的,这是要玩命啊!
强行干预身体机能正常运作,付宿哪怕是小说世界外来的人,都知道这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身体比思想更快反应过来,在破口大骂之前他就开始剧烈地颤抖,四肢都在发软,丧失了所有抵抗的情绪。
他会死的!他一定会被干死的!他一定会被薄宴行这个疯子玩死的!!!
惊恐、惧怕的泪水先一步落下。
而后才震惊地发现,自己被牢牢禁锢。
美丽动人的雪白胴体,被四条黑色铁链锁住四肢,两条大腿被金属分腿器分开,露出两腿之间软趴趴的肉色性器,和缩瑟发抖的小巧后穴,膝盖被用力地压到前胸两边,呈现一个任人为所欲为的献祭姿态。
“薄……薄宴行,呜,薄……啊!”
薄宴行将一个口球塞进他嘴里,再将红色口球下方延伸出来的两个链子夹,毫不客气地夹到了他胸前两颗嫩乳上。
无法发声的付宿徒劳地挣扎,用水润的狭长双眸哀切地凝望着天花板,全身被扒光的羞耻让他惨白的面颊上忍不住浮现红晕,甚至全身皮肤都在透粉。
房间里有处在易感期的alpha大量溢散信息素,付宿处在风暴中心,被这股浓烈气味当中的暴躁、愤怒、不安、疯狂、偏执、扭曲,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
薄宴行单手掐住他的侧颈,摁住他的脖子,低头露出两颗alpha独有的用来注入信息素标记他人的尖锐犬齿,不管不顾地将信息素注入付宿的腺体。
惨烈、粗暴、毫无章法的同类信息素一注入付宿体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付宿猛然惨叫,而薄宴行更加暴怒:
“为什么不给我标记?为什么不让我标记你?付宿,你明知道你天生属于我!为什么不肯给我标记?”
“呜呜呜。”付宿摇头。
同是alpha,怎么标记?
你告诉我,怎么标记!!
付宿疼得快要死掉,束缚住四肢的铁链与皮肤剧烈摩擦,使得他越挣扎越疼,眼泪一直没有断流。
“你还哭?你委屈什么?”易感期的alpha冲动易怒,即使是恩爱多年的omega伴侣贴身陪伴都会异常辛苦,更何况薄宴行面对的是永远能潇洒转身的alpha老婆,付宿。
这个男人两次潇洒离开的绝情和冷漠,他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