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是要跟小江好好讲道理。
有点儿郁闷,都被小江推了还要讲道理。
老江委屈。
顾渠拿着那件外套坐回了床边背过身去。
莫生气,莫生气,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
“你穿不穿。“
“不穿…”
莫生气,莫生气,我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你信不信我真揍你。”
“不信…”
于是顾渠气炸了,站起来啪的一下关上门儿,抄起一支晾衣架便逮着江来要揍。
江来躲进了那张方桌底下,来回避着顾渠手里的那支衣架,嘴里还死犟着:“你揍我我也不穿!嗷!”
“行啊,看你嘴硬还是衣架硬。”
顾渠也不跟他多废话,专挑肉多的地方打,最后干脆长臂一伸把桌子底下的小江一把薅了出来。
被摁到顾渠腿上的小江仍然嘴硬:“我、我威武不能屈,打死都不穿!”
顾渠重重一下抽到江来腿根,换来江来一声嚎叫,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素之啊,别那么打孩子呀,小来平时最乖了,别跟小孩生气……”
是邻居李奶奶,年龄很大了,记性时好时坏,总忘了江来的母亲早就死了许多年。
顾渠也听出了门外是谁,蓦然鼻子一酸,他大学后就被魏东铭带去了异国他乡,这些曾予他年少时许多温暖的人,在那之后便再无消息。
顾渠停了手,江来从顾渠身上挣脱,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泪。
“李奶奶,我妈没打我,跟同学闹着玩儿呢。“
江来哑着嗓子跟门外的李奶奶解释,外面却没再回声,大概是走了。
顾渠冷着脸,把衣架拍在了桌子上,江来捂着腚,疼得腿颤。
威武不能屈的小江还是屈了,那件正好合身的“旧外套”穿到了江来的身上,秋末的凉意被抵挡在外,小江身上暖烘烘的,心里也是。
顾渠收了江来的借条,并且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办法,跟小江商定好,以后都这么干,送他东西便收着,心里过意不去便打借条,让自己吃饱穿暖,没什么丢人的。
“本来挺好解决的事,非得讨上一顿打,满意了没?”
“你再说风凉话我就不穿了。”
顾渠闭了嘴。
生气的时候下手没轻重,顾渠想让江来脱了衣服给他看看,被江来红着脸给拒绝了。
还害羞。
这副身体顾渠可比江来熟悉多了,但江来非要在这上边别扭,顾渠照例依他,自行去药店买了点消肿止痛的喷剂塞到江来手里。
又十分诚恳的给小江道了个歉,维护起孩子那点儿可怜的自尊心来。
江来别扭的应了顾渠的道歉,又低低的嘟囔了一句话,顾渠没听清。
“嗯?说什么?”
江来以为顾渠是故意,撅了撅嘴:“没听清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