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来把一碗馄饨吃完,抬头看向顾渠。
顾渠明白了。
“怕我?”
顾渠不知如何自证清白,反过来说,他似乎也不用向江来自证清白,但看着那双眼睛,担忧的,怅惘的眼睛,来自十六岁的江来,他又舍不得让江来整日这么提心吊胆的了。
人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于是顾渠想了半天,说:“你是该怕我,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在江来开口反驳之前,顾渠接着说了下去:“作为替你保密的交换,你以后给我当小弟,当到毕业。”
“好。”江来回答的毫无犹豫。
“当小弟要听我话。”
“好。”
“不听话揍你。”
“嗯,都好。”
被威胁者答应的好像是顾渠在决定明天早上吃什么饭,这让顾渠很不满意,自己当年这么傻的吗?都不知道讨价还价一下,加点钱什么的,不就有钱买资料书了吗,他都会答应的。
他都会答应的,因为顾渠是个好人,而且是目前对他最好的人,江来想,这样似是而非的要求,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袒护。
顾渠。顾渠。顾渠。
或许江来可以在三秒钟看出一道题的答案。
但江来用了三个星期,也没想明白顾渠。
不是爱,不是春心萌动,不是朋友,更不是所谓师生。
可顾渠又切切实实的在对他好,很好。
江来不是个傻子,相反,他对外人的善意极其敏感,顾渠对他好,他知道。
不求回报的好不是爱是什么,是爱吧,可那不是爱,江来清清楚楚的明白那不是爱。
江来困惑的不行,却找不出个答案,他不懂顾渠,可顾渠似乎从见他起,便像是认识了他许多年,对他了如指掌。
刚恐惧中走出来的江来,却又迷失在顾渠对他的态度里。
或许主动一点呢。
把自己的真心晾给他看,会有答案吗。
江来跃跃欲试。
“我知道这很尴尬,但你最好听劝。”
顾渠将两盒卫生棉条塞到江来手里。
“背面有说明书,你自己学着用。”
片式的卫生巾并不适合男士内裤,用棉条就会好的多,这是顾渠的经验之谈。
但问题在于,尴尬。
异常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