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逼你太紧,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但你要知道,老师一向不容违逆,反抗是最愚蠢的做法。”
沈越冥一把打掉他的手,扭头就走。
谢春泽看他走远,若无其事地在桌前坐下,手却微微攥紧,嘴唇有些泛白。
喉腔有血上涌,被用力咽下,胸前的伤口被掩盖,血却不会少流,该及时治疗,只是暗处有双如影随形的眼睛,冰冷又傲慢地窥视着他,他的一切可疑举动都无所遁形。
对方若现身,他会立即跪拜奉茶,若不现身,他便装作不知道,做自己该做的事。
耳边响起声口哨,冰凉的宝石项链被塞进领口,贴着侧颈的肌肤向里游走。
感应到身后熟悉的气息,谢春泽松了口气,他有个最寻常的任务就是把九殿下陪高兴,戚尘会借机给他疗伤。
戚尘先嘲他,“自己跪着不够,还带坏小辈,谢大人真是千年如一日地招人讨厌。”
接着手便伸进他衣领里,借口要找项链,去他胸口作乱。
清凉的止血药混着神力从伤口渡入,戚尘摸了满手的血,打在他耳边的呼吸有些颤,像在替他疼。
“别愣着了,让我爽爽,谢大人。”
戚尘坐到桌子上,一腿搭上他的肩膀。
看着九殿下唇边止不住的恶劣笑意,他埋下头,艰难地张开唇。
从舌尖苦到喉口。
……到底谁会把止疼药涂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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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冥找到凌无朝时,他的定身刚被解除,就在他们白日偷欢的地方。
老帝师无法将十殿下送进牢里,就让他立在原处供人观赏,再将他们这点事传得人尽皆知,以做惩戒。
沈越冥在牢里没少被人围观,低骂道:“这老东西,尽使些羞辱人的手段,脸皮薄点的该吓晕了,怕不是得哭着跟他认错,说下次不敢了。”
凌无朝牵上他的手,“脸皮薄点的也不做这种事。”
沈越冥哼笑,“也是。”
“沈郎挨打没有?”
“当然没……牢里没,出来后被师兄扇了两巴掌。”
凌无朝闻言一惊,凑近来看,大半夜,外面很黑,也看不清楚,沈越冥让他往脸颊两边各亲了一口,跟他说已经不疼了。
“有人围观你没?我在牢里被他们看得害怕。”
“没有。”
“那就好。”
凌无朝待的这地方隐蔽,腰间的金牌子明晃晃挂着,再有乐子也没人敢来看。
沈越冥牵着他在前面走,这不是回家的路,凌无朝疑惑发问:“去哪儿?”
“跟我走,过去就知道了。”
这几日,凌无朝隐隐猜到沈郎要为自己的翅膀做些什么,可当他上到煅器的二楼,亲眼看到那只悬浮在巨炉中淬火的机械左翅时,仍旧惊讶地睁大了眼。
沈越冥在炉前站了一会儿,似乎是做好了决定,深呼一口气,化出自己的长枪,抛进了炉中。
“沈郎!”凌无朝下意识伸手阻止。
沈越冥握住他的手,让他在身旁站好,红眸倒映着火炉中熊熊燃烧的火焰。
炉中是淬炼机械翅膀的极致高温,长枪一进去,几乎立刻被烈火吞噬,火中出现一块亮着银光的奇异材料。
沈越冥将这块材料取出,拎起锤子去旁边煅器台上开工。
不多时,他取出火炉中早就淬炼好的大翅膀,将加工好的材料细致地镶嵌到每根羽毛上,所有机械羽毛,尤其是惯被凌无朝当作武器的翅尾,镶嵌完毕后,瞬间渡上一层冷锐的银光。
他敲了敲煅器台上炫酷的银光机械翅羽,满意地勾起唇。
“我一直发愁造出来的羽毛没有你原生翅膀锋利,现在好多了,把他覆上你的左翅,你的小翅膀就会变成机械大翅膀,等你用习惯了,我再给你添个炮轰装置,战斗时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