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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那叫哥哥?”

陈秋持强忍着鼻息说:“不要。”

“陈秋持你真麻烦!”聂逍的嘴唇流连在他颈侧,手悄然探入衣服,陈秋持被迫仰起头,看着楼梯上斑驳的不停变换的光,慌乱、紧张,想按住他的手,却使不上力气,任由他们俩像黑暗里的两块绞拧在一起的旧毛巾,湿、滑,还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气息。

陈秋持头痛欲裂,本能想推开,却又沉溺在那只手弯起的弧度里,无法抗拒,抗拒便是错过,错过他此生从未拥有过的满足感。他倒在聂逍怀里,奇怪的是他的头居然不痛了。

聂逍在他耳边说话,声音黏黏糊糊的,他听不清,也没问。

他们之间什么确定关系的话都没说过,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混在一起,陈秋持明明不是那种不清不楚的性格,他的心被狂风搅动,身体也跟着不受控,没有力气,却有渴望。

他瘫在床上,和一只猫面面相觑。

“虎子,我一定是喝醉了,我干了一件莫名其妙的事。”

“嗯?”

“我以前不会醉的,这次居然只喝了两杯,就这样了,这算不算‘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可我为什么遇到他,就毫无理智了呢?”

“唉。”

“虎子,你说,两个陌生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虎子这次没理他,悠然洗完脸,晃晃脑袋就走。

“哎你别走,你去哪——”陈秋持伸手去拦,虎子却已经跳上窗台,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双眼里分明有种不属于猫的笑意,甚至还扬了扬嘴角,随后纵身一跃——

“别跳!”陈秋持惊叫出声,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想要追上去,却一脚踩空,重重摔在楼下。

很奇怪,他没感觉到疼,还追着虎子跑了两步,只是嘴里,莫名其妙泛起一股铁锈味,手摸上去,温温热热的,是血,他低头看,自己不着寸缕,更多的血顺着腿往下流。那一瞬间,他居然不知道是该先处理性命攸关的伤口,还是要找个遮蔽物掩盖这巨大的羞耻。然而,还没等他作出决定,每一寸皮肤撕裂的痛楚骤然袭来,他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与此同时,一张他厌恶的脸带着狞笑声逐渐逼近,是周乘,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陈秋持……”

他奋力挣脱,心脏跳得极快,快到他全身都跟着震颤,耳边响着机器的“滴滴”声,声音越来越大,不受控地从耳朵里钻进来,塞满他的脑子,脑子里紧绷的一根细线终于断了,他坠入无边的黑暗。

这次,聂逍不见了,但他看到了姐姐。

他往前走,姐姐便跟着他往前走,他停下,姐姐就安静地站在他身旁,一言不发,只是陪伴。

他认出了,这是刚从上海离开的自己。没有直接回俞湾,找了个海边住下,在傍晚的沙滩上走,身边不时有人提醒他小心一点,涨潮了,别走远,而他想的是,只要往右边多走几步,就能消失在大海里了。

海风吹得他晃晃悠悠,海水冰冷,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低头看去,还是血迹斑斑,一遇到水,霎时便化开来,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什么伤都抹掉了。

姐姐快步上前,挡在他面前,轻声说:“你别走了。”

陈秋持抓住了她的手,和记忆中一样。那时候她紧紧地牵着自己,跟着爸爸,在殡仪馆的告别厅里,围着鲜花走了一圈,这是他对姐姐最深刻的记忆。

“姐,对不起,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冲动,我不该断送前程,我不该跟爸爸说实话,让他伤心,我也不该跟着周乘去上海,害了自己……我怎么,怎么什么都做不对呢,我要怎么办……”

姐姐像往常一样,伸出手帮他整理头发:“秋持,有些事情……有时候只是命不好,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你别道歉,该道歉的是我,是别人,你听我说,如果运气差得已经到底了,不会再坏下去了,相信姐姐好吗?”

陈秋持睁开眼睛,却发不出声音,只能随着呼吸冒出一声啸音,像濒死的动物,这声响里藏着一个人的名字,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在。

他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发了疯的野兽,只要一清醒就开始挣扎。

“别碰我!”

“聂逍呢,你把他怎么了?他为什么不在?”

“你去哪里了?”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突然出现在我生命里,又突然不见了,我受不了!”

他的嘴一张一合,像一条缺氧的鱼,拼命地呼吸。

耳边传来许多人的声音,嘈杂而混乱,可没有一个是他想找的人。他们说他情绪躁狂,是脑部手术常见的后遗症;说他颅内压高,说麻醉药物可能对中枢神经系统有影响;说暂时先用镇定剂控制……

“不要控制我!不要……”

他喊不出声,也自然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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