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着孕哪能干重活,那一锅汤是用蒸锅熬的,量大,要是小锅端就端了,蒸锅可比普通的锅要沉。
不等季蓝去,一扭头便看到谭秉桉已经端着汤来了,放到了铁架子上。
季蓝盯着他,嘴角抽了抽,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道:“你可真勤快啊。。。。。。”
那么急着邀功,给谁看啊。
谭秉桉朝他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职业假笑。
徐涟漪又烙了几张槐花面饼,怕不够吃,等人齐了,才开饭,面饼焦香四溢,外脆里嫩,因加了鸡蛋的缘故能吃出蛋香。
洋槐花洗干净加入面粉和十三香,打四枚鸡蛋以及少许食盐,小火慢煎,季蓝从未吃过,眼冒金光的一口气炫了三张大饼。
昨天隔壁邻居送的香菜这时候派上了用场,谢飞炒腊肉一绝,家里就是靠卖腊肉和种地为生,腊肉只需放少许油煸炒,在加些蒜苔,等临近出锅时撒一大把香菜就可以了。
等吃的差不多,季蓝这才想起来喝完汤溜溜缝,原本是要熬鱼汤来喝的,但怕季蓝会觉得腥气,就给换成了鸽子汤,汤的表面还飘着一层薄薄的油水,给季蓝香的找不着北。
心想自己以前在家和谭秉桉住在一起都过的什么日子,虽然谭秉桉手艺不算差但很多菜都太偏向于西餐,吃的他既不爽也不满足,还是这些家常菜最令他喜欢。
吃饭时最适合聊家常,季蓝又是个话痨,光是一顿饭一盘菜他都能聊好久,就比如这腊肉,这面饼,徐涟漪一听笑出声:“腊肉都是你谢叔自己弄得,家里的米面也没花过钱,都是在家种,吃不完的就拉去面房卖掉。”
季蓝打了个饱嗝,诧异道:“咱家还有地呢?”
徐涟漪点点头:“也不全是自家,有一部分是承包的,村里发给农户种地用的。”
“那是不是该收麦子了?”季蓝问。
谭秉桉突然出声,提醒他:“还不到月份。”
“那现在这个月份能收什么农作物?”季蓝有些好奇,他对这些东西的开发不足百分之一,来都来了,能帮一点是一点,他多干一些,妈妈就能轻松一些。
家里最会种地和土地打交道时间最长的是谢飞,他对季蓝说:“前不久刚把地里的成熟的花生给收了,已经卖完了,近期没有要收的,蓝心要是喜欢等下次收麦子的时候可以来玩,就是有些脏,不知道。。。。。。。。”
不等他说完,季蓝便直接打断,兴奋不已道:“可以可以!到时候我还来!”
他实在是太喜欢乡下的生活,无忧无虑,没有压力。
谭秉桉张了张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最终没能说出口。
等到收麦子的季节,季蓝月份就已经很大了,尽量能少出门最好,但为了不扫兴,他选择了闭嘴。
徐涟漪见季蓝一直记挂着农作物的事,忽然想到什么,“大门外面有一块小地,在石榴树旁边,可以种很多东西。”
那块地一直空着,老是想不起来种。
季蓝高兴的欢呼,自信满满道:“那就种些辣椒,茄子,香菜什么的吧?”
徐涟漪打趣着:“那你会种吗?”
“这个。。。。。。”季蓝犹豫了瞬,把这个任务再次推向谭秉桉,他指了指对方,对众人说,“谭秉桉会!他可是高材生!出国留学过的,肯定会种!”
于是,在吃完饭后,谭秉桉拿着几袋种子,顶着烈阳,看着那一块地,犯起了难。
碍于面子以及季蓝的嘱托,他不能退缩,只是于他而言,种地有点难。
可季蓝似乎很看好他,还特意给他找了一个干活专用的草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大门地下看着他。
期间徐涟漪让谢飞来了一次,想教教他们怎么播种,洒水,但被季蓝一口回绝了:“谢谢叔叔,谭秉桉已经在研究了,他很会种地。”
此话一出,谭秉桉立即抬眼看向已经夸下海口的季蓝,神色不名的盯着他看了片刻,随后偏过视线,继续盯着那块地看不出个所以然。
既然用不着帮忙,谢飞便回去了,还贴心的给季蓝了一把扇子,让他给自己扇风用。
“热不热?”季蓝见他很是用功,怕他热到,给他扇着风,“咱们先种些什么?”
谭秉桉不假思索,看似在用功,实则在愣神,按道理来说,刨坑把种子放进区在埋上,洒点水应该就可以了。
汗水附在额头,谭秉桉拿起铁锹,按顺序刨好坑,但越看越奇怪,这坑大小不一,有几个又大又深甚至种棵树苗都足够了。
这下彻底犯了难,谭秉桉杵着铁锹,皱起眉,一言不发。
季蓝在旁边看了许久,眼见事态不对,走上前问:“你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