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秉桉切菜的功夫,脑子里全是季蓝对丁丞的夸赞,越想越心烦,一碗汤被吹的天花乱坠,一滴香勾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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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季蓝在刷了一会微博后便觉得没意思,把手机关上放到一边,走廊外还有微弱的哭泣声,也有吵架声。
他攥着拳,有些坐立不安,刚刚喝了太多水,这会感觉来的汹涌,时不时难受地打了个寒颤。
伴随着病房外的吵嚷声,室内传来的开门的声音,谭秉桉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季蓝正笑嘻嘻地跟人聊着天,而床边坐着的跟他一样笑容满面的不是丁丞还能是谁!!
“季蓝!”谭秉桉人定在原地,不知怎得就嚎了一嗓子,甚至有点咬牙切齿的。
季蓝躺在床上听到声音心一惊,抬头看去发现是谭秉桉又松了口气,招呼着他赶紧过来,抱怨道:“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快饿死了,要不是丁丞给我买了吃的,我就要饿晕了!”
关上门,将外面的声音隔绝,谭秉桉走上前,把饭盒随意的往桌子上一放,面无表情地看着床上的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才是两口子。
季蓝被他那冷冰冰的眼神吓到,又看了眼丁丞,再将视线移回谭秉桉身上:“我可没怪你啊,我只是担心你怎么回来那么晚,我肚子都饿了,所以先吃了一点垫了垫了。丁丞是好心,怕我无聊才过来陪我说说话。”
丁丞闻声急忙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是啊是啊,我来陪季蓝聊天的。”
谭秉桉冷漠的“嗯”了声,不情愿地对丁丞说了声谢谢,这声谢谢破天荒才被说出口,要不是记得季蓝交代过的话,他现在估计已经把人赶出去了。
谭秉桉一出现,丁丞就犯怵,他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道:“那个,时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季蓝赶忙坐直了身子,喊着:“哎你怎么又要走啊?吃完饭再走呗,反正我俩也吃不完,不差多双筷子。再说了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帮忙开车呢,今天也多亏了你,我才能去上厕所。”
此话一出,丁丞身子一紧,低下去了头,总感觉头上有股阴森的视线在盘旋,他想抬眼看看谭秉桉,但又觉得那股视线来源就来自于谭秉桉,这么一想,感觉更瘆人了。
谭秉桉人都僵住了,似乎没听清季蓝说的什么,上厕所?
谁帮的?
他脸色沉下去,弯腰把床底下的红桶拿出来,轻飘飘的,没有被使用过的痕迹,这才松口气,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下,但还是用凉飕飕的眼神剜了季蓝一眼,让他老实交代。
接收到视线,季蓝扯了扯嘴角,这才解释道:“你不在那会我快憋死了,我不想麻烦护士,刚想着坐上轮椅去厕所,恰好丁丞就来了,这才推着我去的厕所。”
他说的真切,眼神中没有丝毫隐瞒,谭秉桉把桌子弄好,将饭菜拿出来,忽然手一顿,想到什么,问他:“他进去了吗?”
丁丞红着脸,手足无措道:“没有,我什么都没干,扶着季蓝进去厕所就出来了。”
他心思单纯,却容易想歪,还以为是那档子事,一开始还觉得诧异怎么会往那方面想,谁知自己先忙着自证清白起来。
最后,丁丞还是仓惶逃走了,别说留下来吃饭,就算是在这干站着他都很不舒服。
他前脚刚走,季蓝便气地拧了谭秉桉一下:“你乱说什么!”
“我只是问问。”谭秉桉把筷子放进他手里,“我还以为你会让他跟之前我在厕所帮你脱裤子那样呢。”
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季蓝拼命忘记的事情被他轻易勾起,无语道:“那能一样吗?上次我是因为手不方便才需要你帮忙,现在我人好好的,还用得着帮忙脱裤子?”
谭秉桉没回答,自顾自地给他的塑料小碗里夹菜,季蓝吃的食不知味,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看的谭秉桉心里窝火:“好好吃饭!”
“都怪你!”季蓝心里憋屈,把筷子一撂,“你又把他吓走了!他究竟怎么惹你了?”
谭秉桉控制着语气:“我什么时候吓他了?他自己愿意走,我能有什么办法?”
季蓝撇撇嘴,难过的转过头去,豆大如雨的泪滴哗啦啦的往下落,谭秉桉看着那个因为赌气此时正一抽一抽的背影,也憋屈地撂下筷子,像是认赌服输般对季蓝说:“行了,等出院你让他来家里我再也不说了行不行?”
季蓝不语。
谭秉桉又说:“那我以后不对他甩脸子了。”
季蓝挠了挠下巴。
谭秉桉又又说:“我不阻止你俩一起玩,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