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谭秉桉这么一喊,他身体骤然一抖,冰凉的下半身来不及反应,右小腿便猛地一疼,大脚趾控制不住的往下压,一个没忍住,他嗷嗷叫着坐起身,“啊!!!要死!!”
疼的季蓝瞬间忘记了谭秉桉说了什么话。
他猛地坐起来,还蒙着被子的脑袋毫无预兆的和趴在他脸上约莫三五公分的谭秉桉的脸□□上,脑袋顿时发出一声闷响,季蓝又是一嗷嚎,下意识摸上脑袋,但腿还疼的厉害,没法两头都顾上,只好先处理抽筋的腿。
谭秉桉被撞得发懵,捂着酸痛的鼻梁蹙眉,再大点劲非得给他鼻子撞骨折。
季蓝疼的面部扭曲,顾不上和谭秉桉碰了头,抱着腿把脚趾头掰回来,但光掰脚趾头有什么用,筋照样绷得紧紧的,他疼的呲牙乱叫:“我腿——!!”
真是太疼了,季蓝哭嚎半天都没用,谭秉桉竟然不管他,疼的他一边哭一边揉腿上硬硬的筋,这会也顾不上吵不吵架了,季蓝用另一条腿踹了在旁边看戏的谭秉桉一脚。
“你个傻蛋还愣着干什么,我腿抽筋了你看不见吗,你要我死吗?!哎呦!!”
谭秉桉对他那句话耿耿于怀,比要跟他离婚还严重,火气淤积在胸口处上不来下不去,没成想季蓝还要使唤他,气的他忍不住骂了声:“你个白眼狼!不是嫌我恶心吗?怎么又用到我了?不是自己能行吗,自己处理啊?!”
谭秉桉边骂边掀开被子,将小夜灯打开,一把捞过季蓝的腿,在他的小腿上使劲揉了揉,迟疑了瞬,没摸到哪有硬筋啊,就在他怀疑季蓝又戏精附体时,忽然听到季蓝大骂了他一句。
“啊!!你是傻逼吗我靠!!”
谭秉桉神色不爽地瞪了他一眼:“你再骂?!”
他手劲很大,捏起来一点没留情面,季蓝疼的一叫,呜呜哭了两声,抬手就朝他腰间拧了一下,逼他停手,给谭秉桉也疼的“嘶”了瞬,手上下意识又加大了几分力气,季蓝愤怒与委屈交加:“他妈的那是我的好腿!!你逮着我好腿捏个什么劲儿啊!!呜呜。。。。。。我腿。。。。。。我腿是不是废了?!”
闻言,谭秉桉手上的劲猝然一松,缓缓放开季蓝那条好腿,他没来及看清到底是那条腿抽筋,随手捞了一条离他近的,因为另一条坏腿季蓝亲自揉着。
“我的好腿。。。。。。我的好腿。。。。。。”季蓝不知是难过还是疼迷糊了,反反复复着一句话。
抽筋光揉作用不大,谭秉桉推了推季蓝,对他说:“下去走两步,活动活动。”
季蓝一听,抬手就抽他:“我都这样了你还让我下去走路?你安的什么心?”
谭秉桉稳稳接住他胡作非为的手,轻轻甩开:“那你就疼着,我管不了你。”
他那么恶心的人,怎么配管季蓝呢,可笑!
季蓝咬着嫣红的下唇,把那条坏腿往他腿上一搭,催促着:“我真疼死啦,你今天都惹哭我好几次了,给我揉揉腿怎么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被你气的,我腿才抽筋的。”
不只是口头上随便说说,季蓝是真的觉得就是因为谭秉桉惹他生气才会导致腿抽筋,所以将功补过,给他揉腿是应该的。
谭秉桉嘴上硬如磐石,可真让他不管季蓝,他还真做不到,尤其是季蓝一哭,他心就乱,为了堵住季蓝的嘴,他只好将手放上了季蓝的右小腿,对着小腿肚捏了捏,另一只手握着他的脚,轻轻按着脚底板的筋。
谭秉桉垂眸看着季蓝的脚,大脚趾还往下抽着,他用手攥住脚趾往回勾,又沿着小腿肚上的硬块从下往上推拿。
“哎呦!!你属牛的吗,别那么使劲!”
谭秉桉顺着他的话力道轻了些,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淡淡道:“知道为什么疼吗,老是动不动就踹人,掐人,遭报应了。”
“我操,你是不是纯恨我啊,咱俩过不了了,这回是真没办法过了,这种日子我真是。。。。。。”他话还没说完,就接收到了谭秉桉冷冷的眼神,被狠狠剜了一眼。
季蓝闭了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等揉的差不多的时候,谭秉桉松开了手,“下去活动活动,天天在家躺着,骨头都快躺退化了。”
“我躺着怎么了,我乐意。”季蓝即使再不情愿,还是老老实实地穿上鞋,扶着墙在屋子里走了几圈。
趁着他活动,谭秉桉去外面给他倒了水,自从两人吵完架,季蓝就窝在床上,一次都没出来过,不吃不喝,厕所也不去,又吐过一回,胃里早空了。
季蓝伸出手接过杯子,这才借着灯光看见纤细的手腕上又再次出现了那条被他遗落在沙发下的手链,此时已经完好无损的被重新系回了手腕上,他觉得十分刺眼,匆匆撇开视线。
咕咚咕咚一口气闷完,他咂咂嘴说:“还喝。”
谭秉桉又出去给他倒了一杯,他迫不及待地接过,一入嘴便感觉与上杯不太一样,有点甜丝丝的,疑惑道:“你往里面放什么了?”
“毒药,你还喝吗?”
季蓝渴的喉咙都要冒烟,不屑一笑:“那你这毒药挺牛,还是甜的。”
等他喝完随手把杯子塞进谭秉桉手里,活动的也差不多,抽筋已经有所缓解,甩飞拖鞋就钻进了被窝。
谭秉桉默默放下杯子,关上小夜灯,也钻进去,过了没一会,外面的钟声再次敲响,漆黑的屋子看似安静实则都没睡着。
季蓝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在被窝里翘起二郎腿,闭着眼问旁边的男人:“你饿不饿?”
对方翻了个身。
“啧。”季蓝摸了摸肚子,问,“打包回来的沙拉放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