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秉桉前脚刚离开,季蓝便如洪水打开了水闸般一涌而出。
虽然依旧有微微地拉玻璃碴的感觉,但相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而且痛感也只是一瞬间。
季蓝像是脖子上的绳索被解开,顿时如释重负,瘫坐在马桶上许久。
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便秘,毕竟就是从这周开始,他才出现的肠胃问题,饮食也不怎么规律,口味也和之前有了很大变化。
但他一直以便秘不会说来就来这一观点来给自己洗脑。
谭秉桉还在门口待着,大约过了七八分钟后,他才朝着里面问:“怎么样了,还痛吗?”
季蓝虽然屁股不痛了,但肚子却咕噜咕噜叫个没完,有点要拉肚子的前兆,直到腹部传来隐隐作痛,他才感觉到不妙。
“谭秉桉。”季蓝闷声喊他,“为什么我会拉肚子啊!止不住了!!”
虽然隔着扇门,但门不隔音,谭秉桉听的很清楚,对于季蓝说拉肚子这件事情并不感到奇怪,他看过说明书,上面说会有拉肚子的感觉,并且会腹痛,如果不是季蓝上厕所不方便,他不会轻易让季蓝使用。
“是正常的。”
季蓝到最后感觉直接把肠子都拉干净了,这才颤抖着双腿从马桶上站起来,腿麻的像是被电线电了,扶着墙颤颤巍巍地开了门。
一开门,抬眸便看见谭秉桉赫然站着门口,瞳孔一震,赶紧搀扶着他走到了床边让他躺下。
季蓝累的虚脱,小声道:“我又拉血了。。。。。。。。”
“。。。。。。。。”谭秉桉杀人诛心,“可能是痔疮破了。”
“呜呜呜。。。。。。。。”季蓝无泪痛哭,“为什么,你不是说已经不肿了吗?”
谭秉桉心想那都是骗你的。
他咳嗽两声,淡淡道:“可能是摩擦导致出血,过两天就好了。”
虽然用了开塞露,但季蓝还是觉得屁股有股灼烧感,时不时的还有些刺痛,最后索性把裤子一脱,让谭秉桉拿扇子扇风。
疼的快去的也快,因为谭秉桉受不了季蓝的软磨硬泡,给他又塞了一个痔疮栓,清清凉凉的感觉直达脑门,全身都通透了。
季蓝懒洋洋地靠在床上,对这种感觉竟然还有些上瘾。
他问谭秉桉:“现在还没到晚上,那晚上要是再不舒服能用第三次吗?”
现下还顾不上呢,他便惦记着晚上了,说明书上写的是两到三次,但谭秉桉觉得早晚各一次就足够了,这才跟他讲一天只能用两次。
“晚上睡觉前可以再用一次。”
听他这么说,季蓝放心了不少,今天这一天可全靠谭秉桉他才能少受罪。
天太热,穿着长款睡裤有点捂得慌,季蓝好说歹说谭秉桉才同意他下身只穿一件小裤衩,但前提是得穿着自己给他找的能遮住大腿的T恤。
不允许他露着小裤衩在家里晃悠。
太阳下上,透过窗外,外面的树叶随着微风摇曳,大地被照成金黄色。
晚餐只喝了些稀粥,是季蓝主动要求的,这种清淡饮食季蓝吃不习惯,完全是逼着自己往下咽,最后还是谭秉桉看不下去他这么折磨自己,炒了两个青菜和冬瓜丸子汤。
好说歹说劝他吃下,也不知道季蓝又在手机上看了什么毒鸡汤,以为吃的清汤寡水就能对身体好。
要真是如此倒不如喝西北风来的实在,量大管饱还不占肚。
吃过饭后,天已经黑了,躺了一整天,骨头都酸的厉害,季蓝难得能在家里走两圈,活动一下筋骨。
谭秉桉则忙活着各种事务,不是打扫卫生就是处理各种文件,虽然平时看起来真的像是无业游民,但季蓝时常能看到谭秉桉在书房里一待就是俩小时,对着电脑一顿乱敲,屏幕上都是他看不懂的英文。
季蓝挺着腰,闲庭散步般在客厅走了三四个来回,正愁没人跟他讲话,门铃就被按响。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丁丞的声音:“季蓝,你在家吗?”
因为摩擦的太快,或者走路幅度太大屁股都会疼,所以季蓝走的很慢,谭秉桉答应不再插手他们之间的友情,也没想着赶人,先一步帮季蓝开了门,扫了一眼门外的丁丞,语气没什么波澜地说:“进来吧。”
丁丞觉得他怪怪的,但还是规规矩矩受放在前面像个小学生一样走了进来,随后便看到季蓝正站在拐角处看着他俩。
谭秉桉开了门后便继续去打扫卫生,只是在路过季蓝的时候接收到了对方投递给他的一个“感谢”的目光。
丁丞刚来时,谭秉桉去开门,季蓝立刻就拉着一张小脸,仿佛已经预判了他要做什么。
但见谭秉桉居然没有发难,甚至还让丁丞进来了,让季蓝觉得匪夷所思,觉得他跟被夺舍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