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秉桉见他这也不行那也不愿,脸上骤然变得五颜六色,霎时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从凳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留给身后的季蓝两个字。
“回屋。”
季蓝不知道他又闹什么脾气,但时间已经很晚了,他出去时谢晨正蹲在连廊间打哈欠,见他一出来顾不上蹲麻的腿,猛地站起身,踉跄的跑上前,脚上一软,差点扑通给季蓝跪下。
“哎哎哎,慢点。”季蓝架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地面上捞起来。
自从关上了门,谢晨就没再听见过里屋的动静,俩人说话声又小,但偶尔能听见季蓝在隐忍着骂人,之后便看见谭秉桉被骂的滚了出来。
谢晨问:“你没把嫂子怎么样吧?”
“啧。”季蓝心生不满,“你胳膊肘怎么还往外拐啊?你是他弟还是我弟?”
谢晨困得眼皮打架,挠了挠鼻子说:“我还以为你得吃亏呢,谁知道你那么厉害,谁能欺负的了你?”
季蓝白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
谢晨刚要进屋里睡觉,便听见季蓝幽幽道:“别让其他人知道今晚的事。”
“你知我知嫂子知,再无第四人知。”谢晨给嘴巴拉上拉锁。
谭秉桉带着一肚子窝囊气回了卧室,猛地把手拉的灯泡拉亮,那力道恨不得把绳子直接拽下来。
他怎么就那么窝囊呢。
季蓝一巴掌就能把他扇的魂飞魄散,不过是一句老公,就那么难以启齿吗。
若是季蓝愿意,他心甘情愿天天叫老婆,蓝心这个小名将成为过去式。
季蓝紧跟其后,在和谢晨简单说了几句话后也回了卧室,一推门进去,便瞧见谭秉桉跟个怨鬼似的狠狠盯着他看。
季蓝踹了一脚凳子,自顾自地换起来睡衣,撇了他一眼,说:“甩脸子给谁看呢?我是不是最近好脸给多了,成天就会蹬鼻子上脸。”
谭秉桉皱了皱眉:“我哪里甩脸子了,明明是你扇我脸。”
“。。。。。。呵。”季蓝把睡衣套好,走上前去用手抬起他的下巴,眯起眼打量一番,不屑一顾,“又没破,矫情什么?”
谭秉桉一气之下扭过脸,挣脱开下巴上的那只爪子:“你以后再动不动就打人,我就。。。。。。”
“你就什么?”季蓝抢先他回答,“打死我?家暴我?还是。。。。。。死给我看?”
谭秉桉手都扬起来了,想了想又放下,恨不得将一口白牙咬碎:“你就作吧,作吧!!”
季蓝挑衅地哼了一声,他作怎么了,他乐意,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谭秉桉再看不惯也得忍着,毕竟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不就是挨两句骂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是了。
“随你吧。”谭秉桉躺进被子里,闭上眼要睡觉。
季蓝磨蹭了许久也跟着躺了进去,对方似乎有意无意的在躲避着他的触碰,刚刚不小心用脚碰到了他的小腿,结果飞速地躲开了。
“你干嘛?”季蓝脚丫上还残留着触碰到他小腿时的温度,“嫌弃我?”
“你不也嫌弃我吗?”谭秉桉睁开眼睛,冷冰冰的歪过头看向他,“我那么老,怎么配得上你?”
季蓝上下拨动脚趾,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当然配不上我,但我这人就是人美心善,专门治你这种,让你捡到宝贝了。”
谭秉桉干笑道:“那还真谢谢你了。”
“客气。”季蓝态度缓和了点,主动求和,用脚碰了他小腿一下,才刚碰上,对方便蹭的往边上一挪。
“做什么?”谭秉桉问。
季蓝疑神疑鬼道:“你有没有感觉到很奇怪?”
谭秉桉知道他心里全是鬼点子,再怎么奇怪也没好事,又往边上挪了挪,“没感觉到。”
“怎么会没感觉到呢?”季蓝撇撇嘴,暗示着他,“你难道没感觉到我的脚特别凉吗,跟冰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