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巴掌后,谭秉桉稍稍清醒了些,原本还靠在季蓝肩上才能行走,现在已经能站稳了,他闭着的双眸忽然睁开,偏过视野看着右边的季蓝。
“看什么看!!”季蓝作势又要扇他,“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意想之中的巴掌并未落下,而是被谭秉桉倏然接住了手,季蓝的手心软软的,泛着健康的粉红,手背很滑很白,透着浅浅的血管。
“松开!!”季蓝拽了两下手,但于事无补,谭秉桉攥的很紧,甚至出现了红印子。
季蓝懒得跟醉鬼一般计较,攥着就攥着吧,他还能少块肉不成?
但谭秉桉没他想的那么老实,光是在电梯里的这一分钟,就干了许许多多丢人现眼的事。
一会整个人都贴季蓝身上,一会又抓着他的手来回嗅,还要赞叹一句:“你好香。”
“我操了!”季蓝被他折磨的不行,骂了他一路,谭家祖宗十八代都被他问候了一遍。
“叮———”
电梯门被打开,季蓝像是看到救星般,拖拽着谭秉桉就往外走,边走边拧他耳朵,“老实点!自己站好!”
家里的门既可密码开门也能指纹解锁,季蓝好不容易腾出来一只手开门,可下一秒靠在他身上的谭秉桉直愣愣的就要往地上倒。
这一摔不得鼻青脸肿啊?
那么帅一张脸,摔掉颗门牙算是暴殄天物了,就算镶个假牙等老了也得掉。
“哎哎哎!”季蓝迅速指纹解锁开门,下意识慌乱地把身子虚晃的谭秉桉一把扯了回来,抬手在他脑门上一拍,“你真是克我!!”
本以为能美美出去逛街,一天都过的十分充实,到头来还要照顾这个醉鬼,充实到是充实了,但心不甘情不愿的。
季蓝把谭秉桉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憋了一口气哼哧哼哧的往卧室里抬。
一脚踹开卧室门,季蓝力气已经到了极限,谭秉桉比他高半个头,又高又壮,比他重了好几十斤,半扇猪肉才八十斤呢!
“走你!”季蓝手上一松,把谭秉桉扔到床上,累的气喘吁吁,休息片刻后一屁股坐在床上,望着不省人事的男人就窝火,气的他破口大骂,“没本事喝什么酒啊,自己什么实力不清楚啊?不能喝还装什么酒圣啊?”
“还说我作?谁作死看不出来吗?有本事别用我啊?”
季蓝仔细回想着自己对谭秉桉给予的帮助,可思来想去,他好像只做过这一件好事,这是他头一回照顾谭秉桉,还是被迫的。
休息了没一会,身上的汗都还没凉呢,整个卧室里充满了酒精的气味。季蓝闻到后皱了皱鼻子,赶忙从床上起身,盯着床上的男人看了几秒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股脑的冲去客厅,在抽屉里翻翻找找,最终找出来一个N95的医用口罩。
那股味不算难闻,但他闻到就觉得恶心想吐,只能用这个办法。
季蓝拽着谭秉桉的衣领强迫他抬起来身子,将枕头垫在他头下,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光是扒拉下来一件风衣都足够费劲,随后撩开他的衬衣,盯着腰上的皮带静止不动,最终和自己和解,摸了上去。
“咔哒”一声,皮带的吸磁扣被扣开,西裤被“唰”的一下脱到脚跟,然后随意的扔到地上。
季蓝似乎没眼看,赶忙扯过被子把谭秉桉盖的严严实实,只漏出一个脑袋。
就在季蓝忙的不可开交之时,透过客厅,门口好像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季蓝停下手上的动作,慢慢走出去,出去后才发现大门没关,正大敞着。
一个中年阿姨站在门外敲着门,并未踏足半分,门外还放着一个拖把,看见季蓝探出脑袋,她松了口气,说:“家里有人啊,我见门一直没关,刚刚动静挺大,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季蓝认得她,是隔壁家的起居阿姨,人很热情,经常会来给邻居们送自己做的小甜点,这会儿大概是正一个人在家打扫卫生,邻里邻居的上了心,这才来观望一下出了什么事。
季蓝抹抹头上的汗,走到门口喊了一声:“宋阿姨。”
“这是怎么了?”宋阿姨见他热的不轻,赶忙拿出来折叠扇子给他扇风,一扇风便闻到了淡淡的酒精味,诧异道,“小蓝,你这是喝酒了?”
说完她又看了眼季蓝的肚子,叮嘱道:“这可不行啊,你还怀着孕呢。”
见她误会,季蓝赶忙摆摆手,解释道:“不是我,是。。。。。。谭秉桉,他喝多了。。。。。。没那个酒量非要喝,我也管不了。。。。。。”此话一出,他变得委屈起来,像是被家庭所压迫的苦命人。
宋阿姨虽然上了年纪,跟小年轻们比起来跟有代沟一样,实则是个性格开朗思想先进的人。
宋阿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没事,别往心里去,你跟小谭都是好孩子,说不定是出了什么事呢?”
季蓝挠挠头,不理解话里的含义,问:“有什么说法吗?”
宋阿姨沿着唇,示意他靠近些,这话不能让里边的人听到。
季蓝靠上去,便听到她说:“你想啊,小谭之前可不是胡作非为的人,很少喝酒,怎么这一喝酒直接喝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