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成虎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里的暴戾渐渐被一种更深的算计取代。
他重新靠回椅背,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这丫头眼神太倔,仇恨的种子已经深种,用钱是堵不住她的嘴了。
留她在国内,迟早是个祸害。报警?她那个后妈拿了钱,肯定不会认账,但这丫头要是到处乱说,总归是麻烦。
他田成虎能混到今天,靠的就是“谨慎”二字,绝不能让任何一点火星子烧到自己身上。
“行,既然你不想好好活着,”
田成虎的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丝诡异的温和,
“那我就给你找个‘好去处’。”
他拿起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语气随意得像是在安排一件普通货物,
“老蛇,是我。手上有个‘小麻烦’,女娃,十五六岁,性子有点野,留在国内碍眼。对,要‘干净利落’,送到南边去,缅北那边不是缺‘新鲜血液’吗?”
“价钱好说,按老规矩。记住,手脚干净点,别在省内给我出岔子——嗯,今晚就送走,越快越好。”
放下电话,田成虎看着脸色惨白、浑身抖的韩晓月,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意,
“听见了?去个好地方,那里没人管你喊不喊冤。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他挥挥手,门口的心腹立刻进来,粗暴地架起已经瘫软的韩晓月,拖了出去。
办公室的门关上,隔绝了韩晓月微弱的呜咽和挣扎声。
田成虎深吸一口雪茄,眼神阴冷。一个麻烦,即将被丢进那个吞噬一切的深渊,再也翻不起浪花。
与此同时,楚秋镇党委书记办公室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拧出水来。
方俊烦躁地扯了扯领口,仿佛那规整的衬衫领子勒得他喘不过气。
窗外,工业园区的工地在夕阳下轮廓分明,塔吊的剪影沉默地指向天空,这本该是他政绩的象征,此刻却像一根根冰冷的铁刺,扎在他心头。
“还是没消息?”
他猛地转身,盯着刚刚进门的刑侦大队的李有树,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焦灼。
几天了,那个叫韩晓月的女孩如同人间蒸,她那个后妈一问三不知,眼神躲闪,明显心里有鬼,却撬不开嘴。医院那边的档案也查不出更多破绽,一切都被精心处理过,干净得令人窒息。
李有树脸色也很难看,他摇摇头,带着一丝疲惫和挫败,
“方书记,我们几乎把能找的地方都翻遍了。她常去的同学家、网吧、小书店,甚至她父亲以前工友那里都问了,没人见过她。她那个后妈——”
“除了哭穷就是说不知道,咬死了韩光荣是意外死亡,对赔偿金来源也含糊其辞。我们查了她的银行流水,最近确实有一笔大额现金存入,但来源不明,她说是亲戚借的,可那个‘亲戚’根本查无此人。”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
“方书记,我怀疑人可能被控制起来了,甚至已经被转移了。对方动作很快,而且很专业,抹掉了几乎所有痕迹。”
“我们查了车站、高路口的监控,没现符合韩晓月特征的女孩单独出行或被强行带走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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