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不能这样……)
(不能把她弄坏)
伊克利尔顿了一下,回顾了下刚刚的思考。
(弄坏?)
他感觉思维的一角,一些东西在抗议,甚至不输此时想要屠村来平复的怒火。
(是了,我怎么能把她当作物品……)
(我怎么能主动伤害艾……)
就在这原本馋对方身子,只把少女当作繁殖工具的怪物诚心悔过的时候,隔壁的房间门却被突然打开,让伊克利尔心中一阵警惕,努力挪动身子,竖起耳朵听着动静。
(他们要对艾丽卡干什么?)
距离太远,伊克利尔难以捕捉到具体声音,但是听起来像是那个公鸭嗓的长官。
伊克利尔心中愈发不安,随后这不安就变成了事实——
“不要!你,你想要做什么!求求您……”
少女尖叫着,恐惧的情感伴随剧烈的挣扎,没等伊克利尔发出惊怒的声音,那公鸭嗓就发出了一阵咸湿而乞拈人憎的声音:
“呵呵,早点习惯啊,把你卖到王都后,要伺候的老家伙们两个手都数不过来呢~,在沦为万人骑的烂肉前,先让我尝尝鲜~,嘿嘿,不知道你隔壁的小男朋友,能不能听到我们快活的声音,就算听不到,我明天点火之前,也会一点一点说给他听……”
后面的东西伊克利尔已经听不见了,他只觉得血液一下涌入大脑,耳朵里只剩下自己心脏的轰鸣声——
(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
(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居然敢!)
但下一刻,他忽然又笑了。
为什么要正常和少女增进感情,成为名正言顺的恋人。
为什么要害怕少女察觉自己的身份而特意保持克制,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什么伊克利尔,什么正经大学生,什么纯爱主义者……
都是狗屁。
所有的不爽,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伤痛,明明都不用受的。
(我是……)
(老子是……)
思维浑浊而猩红,狂笑的嘴角裂开,露出血肉淋漓的的牙齿和下颚,随后下一秒,怪物的颅相赫然出现,赤金的瞳子曳出可怖的凶光,皮肤扭曲着绷裂反转,衣服撕扯着爆裂,撕碎的内袋中,少女为他编制的草环掉出,被毫不在意地碾碎在地——
扭曲的人形怪物的手上,古老的镣铐发出一阵蓝光,随后立刻凄惨地碎裂,狂暴的怪物完全没被影响地完成了变身,几乎塞满仓库的庞大怪物再也不掩护自己的身份,撕开碍事的残垣断壁,在彻底崩坏的仓库上,像是第一次撕开魔物躯体时那般,发出了震动世界的咆哮——
“吼!!!!!!!!”
无需言语,无需思考,亚帕里斯山的怪物于此时此地,终于在世人面前露出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