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答话的变成了程屿。
这人提步往前,目光坚定,莫名有种会议上汇报工作的严肃感,一板一眼地说:“太太,老板是特地从戴高乐赶过来的,我们的航班早你们一个小时到,行李已经由郑助带去了酒店,而且吩咐过酒店为您和三小姐、关小姐准备了晚餐。”
经提醒,施令窈终于想起了这会儿可能已经昏厥在贵宾室里的关寂舒。
她赶忙从段祈安的手里拿回柚子糖,头都不带回地跑了回去。
贵宾室内,关寂舒捏着一块榛果巧克力饼干,正索然寡味地慢吞吞嚼着。
一旁的矮柜上,玻璃杯里的白开水冒着袅袅的热气,短时间内根本入不了口,所以在看到施令窈手里的冰镇果汁后,登时变得兴奋起来。
施令窈很贴心地帮忙拧开盖子,递出去。
关寂舒猛灌了多半瓶,将噎在喉间的饼干碎顺下去,口齿不清地说:“真的是差点噎死我。这个品牌的饼干又甜又腻,阿音你怎么喜欢吃这个?”
“感觉好点没?”
段祈音顾左右而言他。
她差不多快有一年的时间没吃过了,之前嗜甜所以喜欢吃,沈淮枭投其所好,便时不时会买一些。
这次出来带的大号行李箱并不常用,她完全不知道饼干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不过幸好没过期,还派上了用场。
关寂舒没忍住打了个巧克力味的嗝儿。
蓦地,在下一个极不雅观的饱嗝来临前,忙不迭抬手掩唇,一双眼睛霎时瞪得大大的,说话的时候差点一口气没顺上来,“你你你段祈安你怎么在这里?”
话落,她偏过头,看向施令窈。
施令窈摊了摊手。
段祈音短暂失神过后,对于段祈安的突然出现还未及时做出反应,表情始终都是懵的。
段祈安笑了笑,迈开的长腿突然间停住。
下一秒,长臂往后伸直,从程屿的手中接过一个藕粉色的压花牛皮卡包,径直放在了关寂舒面前的桌子上。
关寂舒不由结巴了起来,“这这这我的卡包怎么会在你那里?”
段祈安朝程屿睇过去一眼。
程屿了然,跟着解释,“机上工作人员在打扫卫生时捡到的,然后打电话通知了叶管家。”
关寂舒难为情地抓了把自己的头发,不自然低笑出声,“哎呀,都怪我冒失,辛苦你们特地跑这么一趟了,谢——”
道谢的话还没说完,耳边冷不防传来段祈安水波不兴吐出的两个字,“不是。”
“啊?”关寂舒一愣。
段祈安冲着施令窈很轻地挑了下眉,“送卡包只是顺便,我是特地来找我太太的。”
除了施令窈,其余几人:-
巴黎秋冬时装周,地点是在世界博物馆之首的罗浮宫。
施令窈几人受品牌邀约前来看秀,原本衣食住行都已安排妥当,只不过白女士不满意,觉得所有受邀嘉宾都一窝蜂地挤在同一家酒店,不管干什么都很不方便,而且随时都会面临遇到熟人的尴尬局面。
最后经过讨论,预订了另外一家同规格、同样奢华,仅隔了一条马路的酒店。
黑色普尔曼商务,疾驰在充满浪漫和梦幻的巴黎街头。
车内后排,四个人相对坐着。
段祈音懒洋洋地窝在航空座椅里,五指有节奏地轻敲在茶台桌上,明目张胆地打量着对面的段祈安,好笑着说:“哥,你好粘人。白女士告诉我,集团已经委派崔叔叔来巴黎处理海外的业务了,你居然骗老段说自己是来出差的,明明就是度假。”
段祈安低着头,没打算辩驳。
不久前在机场,他已经不打自招,表明了忽然出现在巴黎的真实目的。
对面的人没理会自己,只一心回复着工作邮件。
段祈音瘪瘪唇,转而去找施令窈还有关寂舒聊未来半个月的行程安排。
关寂舒兴奋地搓搓手,“待会儿到酒店,简单整顿一下,我们就去那家BistrotVictoires吃饭,他们家的油封鸭腿一绝,我之前每次去都能吃两份。”
说话间,她还跟着竖起了两根手指。
坐在副驾沉默了半程路的程屿忽然偏身回头,微笑着提醒,“关小姐,老板已经吩咐过酒店准备晚餐。”